后的鳳兒走過去將程氏母女叫了過來,而她自己,則轉(zhuǎn)身進去花廳里取了一條毯子和一個靠枕過來。
她將靠枕靠在了沈卿塵的背后,又將毯子搭在了沈卿塵的腿上,做完這些的時候,程氏母女已經(jīng)到了廊下的臺階下面。
程氏帶著桃依依一前一后地在臺階下站定,沒敢抬頭去看沈卿塵的神色,就那么一直低著頭站在那里。
她等了好一會兒,卻都始終沒聽見沈卿塵說話,便笑著對著沈卿塵福了福身子,然后揚聲說道
“聽說姐姐身子大好了,程蓉便攜女兒依依來給姐姐請安,順便完成侯爺那晚交代的任務(wù)。”
“那晚”兩個字,程氏說得音量尤為重。
看這瘋子的神色,許是完全好了也不一定,她就是要在這瘋子面前故意提起侯爺,最好能將她氣得再次發(fā)瘋了才好!
只是她說完這句話,卻沒有聽到沈卿塵的任何回音,就在她低頭低得脖子快要僵掉的時候,沈卿塵終于開口了,話卻不是對她說的。
“白芨,這人是來跟我請安的嗎?”沈卿塵疑惑地看著白芨說道。
白芨憋著笑點頭“是的夫人。”
她已經(jīng)看到沈卿塵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了。
白芨欣慰地松了口氣,她的那個曾經(jīng)斗志昂揚的小姐,又回來了!
沈卿塵和白芨相伴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白芨的心中所想,她無奈地瞪了白芨一眼,然后輕飄飄地再次開了口,卻讓程氏聽得心中一寒。
“既是姨娘來請安,為何還敢站著說話啊?”
程氏抬頭,不敢相信地看了沈卿塵一眼,這個瘋子,竟然讓她下跪!
別說現(xiàn)在了,就算之前這瘋子沒瘋的時候,可也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又哪里讓自己跪過?
程氏在心中思忖著沈卿塵的心思,胳膊卻輕輕被人扯了扯。
“姨娘,那么多人看著呢,咱們趕緊跪下吧。”桃依依壓低了聲音說道。
程氏回神,自然知道桃依依說的是對的,所以她盡管不情愿,卻還是勉強笑了兩聲之后跪了下來,她身后的桃依依自然也隨著她一起跪下了。
“你叫程蓉?”沈卿塵的聲音從臺階上方傳來,“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程氏應(yīng)了一聲,依言抬起頭來,正好跟沈卿塵清冷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對上沈卿塵眼睛的那一瞬間,程氏心中猛地一震,沈卿塵那雙美目中透出的冰涼告訴她,這個瘋子的病,確確實實是已經(jīng)好了。
之前她也來玉笙居看過這瘋子,雖然這瘋子有時也很安靜,也會跟正常人一樣說話,可是她的眼神卻總是游離不定的,并不像這般的冰涼與冷漠。
沈卿塵看著她的時候,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像在看一樣可有可無的東西。
“白芨,掌嘴!四下!少一下都不行!你親自動手!”盯著程氏的臉,沈卿塵再次開了口,說出口的話帶著絲絲涼意,程氏的身子不自覺地便抖了幾抖。
“姐姐,我做錯了什么,您為何要讓人打我!”程氏跪著往后退了退,楚楚可憐地對著沈卿塵哭喊道。
花廳外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卻都躲在外圍竊竊私語,卻無一人敢上前來。
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夫人大病一場之后,性情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從前的夫人,除了侯爺之外,似乎便沒有什么事情能讓她上心了。
聽到程氏的哭喊,沈卿塵冷笑了一聲“白芨,再加兩下!”
程氏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她猛然抬起頭來“我不服!你憑什么打我!”
“憑什么?”沈卿塵冷哼,“那我就來告訴你憑什么!……
你一個定遠侯府的侍妾,見了我這個當家夫人竟敢不下跪,此其一;
在我跟前不以奴婢自稱而敢自稱‘我’,此其二;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