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他才覺得有些尷尬,囧得手腳都不知怎么擺放才好。
明明他來不是為了這事啊。
“沒有。”陸青言并不如其他女孩子一般對此事羞于談起,反而很坦然大方,“許掌柜來找我總不會就為了這事吧?”
許恒之低頭一笑掩飾了尷尬,知她有意轉移話題,便順著她的話道:“當然不是,在下想與姑娘談談生意上的事。”
“洗耳恭聽。”陸青言端正姿態,表現出認真的模樣。
許恒之平素很溫柔有禮,說到正事時會多幾分嚴肅,但也不會給人壓力,言談之間文質彬彬,讓人很舒服。
“在下想與姑娘談談鮮花餅,姑娘的手藝既然得到認可,就不該被埋沒。在下相信鮮花餅的需求一定會變大,姑娘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不如由在下請人,姑娘教授,咱們將鮮花餅大批量生產。”
許恒之抬頭,誠懇地望著她的眼睛。
陸青言微微一笑:“我并不這么認為。”
其實很早之前她和凌沉封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不得不說凌沉封很有先見之明,他一早料到許軒會有此提議,二人也就此進行了商議。
“許掌柜是想做長久的生意還是一時的生意?”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許恒之對她的話倒真是有些不解。
“譬如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總不會一次讓人看清,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的人。美食也是一樣,淺嘗是美味,若胡吃海塞則有撐壞肚皮的危險。如此美食還能吸引人嗎?”
許恒之被她問得語塞。他思考了一瞬,覺得這話確實有道理,點頭道:“不知姑娘有何高見?”
陸青言喝了口水,淡淡道:“每日定時定量,售完即止,先到先得。而且價格可以定得稍微高一些。”
許恒之細細琢磨了這番話,雙眸一亮,喜上眉梢:“姑娘好打算!”
陸青言笑而不語,面上平添了幾分神秘莫測之感。
“那姑娘的價格呢,還是一兩?”許恒之撫了撫下巴,笑道。
“這是自然,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無論花月圓的鮮花餅定價多少,我都只收一兩。”陸青言再次強調。
她要做的可是長久生意。
“好!”許恒之朗聲笑道,“陸姑娘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我也很高興能和許掌柜成為朋友。”陸青言抿唇而笑。
許恒之這個人溫和儒雅,做生意有原則,讓人放心。而整個花月圓,從老板到伙計,每個人的態度都比憶點心不知好上多少倍,這便注定了花月圓是會勝過憶點心的。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陸青言正好可以成為這個機會,說到底她和許恒之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樣的感覺很好,讓她很安心。
拉近了關系,接下來二人的談話就輕松多了。關于花月圓以后的發展,許恒之毫不吝嗇地拿出來與陸青言一起討論。從言談中可以聽出許恒之是個很有抱負很有計劃的人。
陸青言以前也經營過一些鋪子,又和凌沉封談過生意上的事,一些思想見解往往能讓許軒耳目一新,豁然開朗。
二人相談甚歡,便忘了時日,不覺已日落西山。
許恒之這才意猶未盡地告辭。
陸青言送他出去,沈煜還同來時一般在院子里劈柴。
許恒之不禁又多看了一眼。
送到門口,許恒之道一聲留步,準備上馬車時腳步一頓,還是忍不住回頭,好奇道:“不知院中那位是姑娘什么人?”
陸青言不防他突然問到這個,看了眼院子里的沈煜,一時還真不知怎么定義。
她想了想,道:“我救了他,他在此養傷順便報恩。”
一句話簡潔明了,沒有什么不明白的。
許恒之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