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雞鴨豬狗也睡著了。天空明月還差一點就圓滿了,卻也足夠明亮。
月漸漸移動,忽地被云彩遮住,仿佛一層朦朧的紗籠住明珠的光,一時間暗了一下。
門口的草垛后忽然鉆出一個人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墻邊,墊了幾塊磚便往上爬。從墻上跳下,云朵正好移開,月亮重放光彩。
他借著月亮的輝光慢慢地向屋子那邊移動,小心翼翼的。走到檐下,繞過主屋,摸到左邊第三間小房間,試探性地推了推門,居然沒上鎖。
他竊喜地笑,輕輕推開門走進去。窗子里漏出點點月光,好似地上鋪了一層白霜。借著那光,大致能看清屋內的東西。
這小屋內并未住人,只擺了一些雜物,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缸,最里頭是一排柜子。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擺放的一張大木板,板子上放著好幾個大盆,都用白麻布蓋著。
他有點興奮,腳步越發的輕,走到木盆旁邊,伸手去掀那布。
只聽咚的一聲,后腦傳來一陣劇痛,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太陽徐徐升起,金光四射,有早起的農人已經在田里做活。溪水冒著絲絲白氣,溪邊洗衣的婦人有說有笑。小橋底下,成群的鴨子劃水而過。
青言作坊內人早就到齊了,但不同往常并未開始工作。
男男女女都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原準備工作的時候陸青言忽然出現把他們都叫了過來,也不說什么,就那么干坐著。
還是閆大嬸忍不住:“青言,你這是要做什么?”
陸青言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看了一遍,這才慢慢開口:“如果我把做鮮花餅的最后一道秘訣教給你們,你們覺得怎么樣?”
話罷,她仔細地觀察面前每個人的神態變化,有疑惑的,不解的,糊涂的,也有不安的,緊張的。她一一看在眼里,瞇瞇笑著。
“周燕,你怎么說?”她問。
周燕正不解,聽到她問,不假思索道:“我不學,那是你的東西,我現在在你這兒做活挺好的,學那個干什么?”
“閆大嬸,你呢?”
“我年紀大了,手也笨,估計學也學不會。”閆大嬸憨憨笑。
陸青言依次問過去,四個女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而男人們卻不一樣,其中有個叫趙石頭的,呵呵笑了兩聲道:“那敢情好的,我們若是學了,能幫姑娘分擔一些,不至于讓你那么辛苦。”
陸青言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你和王三熟嗎?”
“熟,不不,還行。”趙石頭語無倫次。
“王三是在地里做事的,他怎么了?”柳宇覺她神色有異,便問。
“沒什么,今天來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陸青言站起來。
眾人望見她身后,屋門打開,二牛和沈煜拖著一個人出來。那人被捆住手腳,抬起頭來,正是王三。
眾人皆驚訝。
“這個人昨晚潛入我家,想窺探鮮花餅的制作秘訣,被我當場抓住。”陸青言一直溫柔地笑著,說出的話卻讓人瘆得慌,“我決定送他見官,入室盜竊,罰得可不輕哦。”
“王三,你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她盯了眼王三。
王三怕了,沖趙石頭喊道:“是他,是他叫我這么做的!”
趙石頭抬腳要跑,站他左邊的劉根和右邊的柳宇立刻抓住了他。
“不是我,不是,他胡說的!”趙石頭見跑不掉,指著王三大喊。
“你才胡說,就是你,昨天你還給了我銀子!”王三也急著喊叫。
居然還牽扯到了銀子,陸青言盯著趙石頭看,他家里兄弟四個,只靠幾畝薄地,日子過得很是拮據,怎么能有銀子拿來雇人辦事?
“說,是誰讓你干的?”
趙石頭仍是嘴硬“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