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把陸青言帶回了宣王府,一進門就讓戰南去叫大夫。
陸青言縮在沈煜懷里,把臉緊緊埋在他胸前一動不動。戰南看見這模樣,立時也慌了神,直接把府上大夫給拽了過來。
其實傷得不重,就是流血多,看起來可怕。大夫包扎后囑咐不要碰水,仔細養一段時間就好。
沈煜緊張得跟什么似的,吩咐用最好的藥,一定不能讓她留疤。做什么都親力親為,喂湯喂水上藥等等,一切都不肯假手于人,還不讓陸青言起身,勒令她躺著,甚至連吃飯都要喂她。
陸青言被他的緊張搞得好像自己殘疾了一樣,簡直哭笑不得。
“干嘛呢,我手又沒事,我自己能吃。”她伸手要去奪碗。
沈煜不讓:“哪兒沒事,這不是傷了嘛!”他捉了她手肘指著讓她看。
手肘處那不過是一點擦傷而已,連血都沒流多少,陸青言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這是把她當小孩了。
“不用,我說了不用。”陸青言執意不讓他喂,還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沈煜見她眼光瞥向了身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讓伺候的人都下去。很快,房里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你坐好,今天就讓我幫你,明天我讓你自己吃,好不好?”他軟語相勸,“你摔得不輕,大夫不是說了嘛,最好不要用力,那樣傷口不容易愈合。”
他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陸青言,柔和得仿佛全天下只把她一個人放在心上。
陸青言看著他,忽然就覺得心里說不清的滋味,復雜難言。好像無形中有一種誘惑,讓她無從拒絕。
她不受控制地點頭。
沈煜微微笑,舀了一勺湯輕輕地送到她嘴邊。
陸青言在他的溫柔攻勢下張嘴把湯喝下,卻不知怎么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得一皺眉。
沈煜連忙放下碗:“怎么了?我看看,要不要叫大夫?”
“沒事,就是抽了一下。”陸青言有些好笑,“你自己不也懂醫嗎,你應該知道這是輕傷。”
“不,不是,當時看見你的模樣,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沈煜捧著她的臉,眼里的心疼滿溢。
陸青言也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刺疼了一下。
宮里的太皇太后此刻也在大發雷霆,沈煜自從回來就從沒對她發過那么大脾氣。可以說是撕破臉了。當時太皇太后說讓內侍攔著他,也只是在氣頭上。可沈煜卻直接用武力沖了出去。還打傷了兩個禁衛。
太皇太后當時就氣得暈了過去,醒來想起這事仍然覺得心里不痛快。
“這個逆子,他居然為了那樣的一個女子頂撞哀家,居然打傷哀家的人,如果哀家攔著他,他是不是要連哀家一起打了。”太皇太后心中怒火難平,抓住雍和帝的手訴苦,“哀家都是為他好,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如此傷哀家的心。你把他叫進宮,你讓他來見哀家,哀家倒想看看,他是不是不要哀家這個母后了!”
“母后您消消氣。”雍和帝勸說不了,見老太太十分固執便也嘆了一口氣,“母后啊,他是怕,怕當年的事重演,您知道嗎?”
他話音落地,太皇太后就怔住了,兩只眼睛直直地看著雍和帝,只不說話,因為怒和委屈,眼瞳里透著幾許混濁。
盯了一會兒,她再也控制不住,兩行淚順著起褶的臉頰流了下來。
“母后,您別哭,是我的錯,您別哭。”雍和帝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了,忙安慰。
“不,不是你的錯,是哀家錯了。”太皇太后低低地抽著,“當年就是哀家錯了,如他還記恨著哀家,哀家就不該以為他原諒了哀家。”她無力地抽出手,似乎疲憊不堪,“你去告訴他,哀家再也不會過問他的事,讓他放心吧。”
雍和帝又勸說了幾句,全然沒用,他便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