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上了莫辭的衣袖,望著他的雙目漸紅,全然一副憐人模樣,軟綿柔聲道“我害怕……”
“……”莫辭蹙眉遲疑了一陣,瞧著江予初那雙如孩童般潔凈的眸子,不知此時的她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以往只覺她性子沉穩(wěn)還算好掌控,如今屢屢接觸,此人分明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善變之快著實令人猜不透。
更甚者,此人功夫雖不算好,下手卻極其狠辣,幾番交手皆招招逼人性命。同以往的接觸全然不同。
“要不我今夜留下罷。”莫辭試探道。
心想,這幾日皆抗拒圓房,若此時應下,定是心虛有所隱瞞。
江予初沉滯了半晌,目色漸聞失落,暗下斂眸,緩緩松了指尖躲回了褥中。
莫辭壓下了心里的戒備,低聲道“你睡罷,我在外間守著你便是了。”
江予初怯怯點頭,鼻息漸穩(wěn)。
待榻上嬌人似已熟睡,莫辭放下了帷幔便去了外間的榻上,轉臉望著鞋尖塵土發(fā)癡。
這夜,算是兩人首次和寧。
房內(nèi)油燈、蠟燭漸盡,幾淺微光透過紗幔輕灑上了她的發(fā)。
她眉間微蹙,兩目緩緩睜開,轉身伸手挑開了帷幔,房內(nèi)已無旁人,榻上的小被已整齊疊放。
“這份折子你替本王呈上,只說昨夜王妃受了涼怕過了病氣,今日平鎮(zhèn)候的慶功宴我們便不去了。”莫辭在門外輕聲交待,“切記不可提昨夜之事。”
江予初撐著起了身。
“醒了。”莫辭走近房內(nèi),見她鬢邊掛了幾縷凌亂青絲,雙目微腫、不施粉黛的模樣倒也可人。
江予初略遲疑了一陣,“你當真在這里守了一夜?”
莫辭笑了笑,斂眸,“就你這個睡法,怕是把床抬走了毫無知覺。”
江予初跟著笑了笑,這倒是了,自小就是這樣貪睡,后來做了少主因貪睡誤了早朝也是常有的事。
昨夜見了風如疾,心里甚是安穩(wěn),睡得自然更是沉些。
“進來。”莫辭默自在一旁落了座。
丫鬟端著茶壺、盆子盡數(shù)東西緩緩走來伺候兩人漱口、凈面。
江予初綰發(fā)之際,趁著銅鏡瞧見飛絮雙目紅腫,到底是共處多年,怕是得知飛雪的死訊暗自哭了一夜。
江予初有些不忍,若不是她出現(xiàn)非時,自己定然也不會為難她。
只是,如今赤凌只剩下自己和風如疾了,容不得半分差池。
“飛絮,你去我賬上支些銀錢,妥善置辦一下飛雪的后事。”江予初低聲交待著。
飛絮替江予初插了支木蘭花銀簪,福了福身便緩緩退下了。
今日江予初著了身水色交領束腰里襯及白群色對襟廣袖長衫,清爽得如同夏日里的一捧蓮葉。
晌午剛過,莫辭、江予初兩人閑來無事,正于后院品茶。
府門果真著人前來通傳,因說外頭有個自稱承國公打發(fā)前來伺候江予初的護衛(wèi)。
莫辭雖遲疑,見著此人握有江家玉佩為信,江予初也說愿意留用,便也只得應下了。
江予初見莫辭此次這樣爽利,便親自給他倒了杯茶。
“殿下,陛下賜婚,平鎮(zhèn)候與長公主下月初二成婚。”夏芒從外院走來拱手回話。
江予初凝滯了微刻,此次掌握了力道與心境,順利收了茶壺。
莫辭嗯了一聲,心里計算著日子,遲疑道“下月初二…那沒幾日了。”
“殿下可要出席?”夏芒小心問道。
江予初將茶杯送至莫辭手邊,笑道“長公主成婚,咱們做長輩的自然是要出席。”
莫辭低應了一聲,“那你去準備些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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