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對付陸長庚?”馬車沉沉而行,江予初鎮定望著莫辭的眸子,誓要將其看穿。
莫辭也不閃躲,徑自接下了她的眸光,微笑道“他戲弄我的妻,給他點顏色有錯嗎?”
他這般盈盈望著江予初,倒弄得江予初心下咯噔了兩聲。蹙了蹙眉便胡亂躲開了眼神,輕咳了聲以掩飾尷尬。
見她這般羞怯,莫辭倒看得愈發來勁了,臉上笑意也更添了兩分,“你躲什么?!?
江予初“……”
“那你準備怎么做?”江予初沉滯稍刻,試探問道。
莫辭面上笑意漸斂,微微揚顎間,眸子再現沉邃,“他一個有軍功在身的侯爺,自然是要在官場下手才能動其根本,讓他吃上教訓?!?
江予初美目略彎似笑非笑,語氣微諷,“外人眼中的璟王可不是這般。”
莫辭微凝滯了片刻,抬眸,以溫柔目光圍著江予初,柔柔道“陸長庚覬覦我的妻。我雖不輕易計較,但不代表我任人拿捏?!?
又來這套!
江予初白了一眼不耐煩地移開了目光,若非打不過,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莫辭討了沒趣,便也恢復了正常眸光,“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陸長庚那邊,我替你出氣便是。”
江予初兩目不看他,鎮定問道“那你準備將他拉扯到何種境遇?”
莫辭靜靜望著江予初,語氣涼然,“王妃滿意為止。”
江予初抬眼仔細確認了莫辭的眸光,卻著實瞧不透哪句真假。
只得蹙眉回道“罷了,那往后,咱們勉強算是…盟友罷!”
莫辭不置可否,微笑著暗下斂眸。
馬車于璟王府門停下,莫辭同往常一樣事先跳下了馬車,再回頭向江予初伸了手。
江予初也同往常一樣,搭著風如疾的腕下了車便同他入了府,全程沒回眸瞧上一眼。
莫辭定格了稍刻,指尖僵硬的根根收回,面上棱角暗留影斜,目光隨著江予初身影遠去。
斂眸,唇下掠過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對夏芒低聲交待道“得空你再去打兩頭鹿回來,昨夜瞧著王妃愛吃?!?
……
平鎮候府。
這日輕舟外出暗查江予初,卻意外得知莫澤恩動則要毀了江予初容貌之事,便又匆匆回府告知了陸長庚。
陸長庚面色愈發沉怒,俯在榻上手里緊拽枕巾,指關節處陣陣發白。
“她現在在哪!”陸長庚緊咬后牙,語氣悶怒。
輕舟回道“昨日才從公主府搬了回來,這會子應該是在房里?!?
“更衣!”陸長庚撐著起了身,背上杖痕如萬千蟲蟻爬噬,撕心疼痛入骨。
輕舟上前扶了扶,擔憂道“侯爺,您這傷還沒好全呢。”
“更衣!”陸長庚本就行坐艱難,這一時起了身,面色白的嚇人,額間滲著層層涼汗。
輕舟拗不過,只得替他穿了件茶鼠色寬松長衫,攙著他正欲出門。
“我自己去!”陸長庚抽回了手,語氣些許無力,雙唇干裂發白,抬眸間卻是強勁殺意,棱角之處盡余寒霜。
陸長庚眉間緊蹙,呼吸沉悶,一手扶著腰往外緩緩行去,每一步皆似萬般折磨煎熬。
莫澤恩正于窗下塌前望著院外敗了的小花直發癡——
從前自己也是同這小花兒一般,明艷群芳,受的是萬人敬慕。
殊不知,待它殘敗、腐臭之時,旁人只多看兩眼都嫌惡之極。
愈發癡呆,心下愈發凄然。
“你們都出去!”一聲沉悶入了房內。
待回眸時,陸長庚已面色沉沉站在身前,丫鬟婆子一一福了福身便躬身退下了。
“還有你們!”陸長庚威厲目光掃過周嬤嬤幾人。
周嬤嬤顫了顫肩,怯怯望著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