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風如疾有些無奈地深嘆了聲,“罷了,這種一根筋的總好過陸長庚的甜言蜜語。”
語定之際又覺著實屬不該,這話怕是又要引得她想起赤凌過往,害她傷心了。
“一根筋還是多有算計,都有待考量。”江予初面色不改,只淡然如是說道。
也不知她是已極力斂下心頭苦澀還是當真已不在意,面色倒是被她控得十分淡然。
風如疾輕應下一聲,緩緩斂眸不再多話。
江予初忽的想起了什么,眼簾一抬問道“上次讓你查陸長庚查的如何了?”
風如疾跟著回過神來,有些無奈道“我正想同你說來著,頭些日子我聽莫辭同王知牧說什么蒼狼山和陸長庚,像是有所關聯。可自從珩州回來以后王知牧搬來住我隔壁,日日盯得我是毫無余力。這些日我只查到蒼狼山在煙都城西,快馬來回約莫兩個時辰。具體有什么,我得親自去一趟。”
“那也不遠,天亮之前能趕回。”
江予初語氣漸歇眼簾半沉似是沉思,經深思熟慮默了良久才道“這樣,待府里歇下了我同你去一趟。”
風如疾倒似不大樂意的樣子,“不然…你替我設法拖住王知牧罷,此人功夫及敏銳度都了得,以我的功夫出府是簡單,回來怕是難。”
讓他一人前去,江予初自是不安的,“你一人行嗎?”
風如疾扯了扯唇角,“你自己這功夫是幾斤幾兩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江予初“……”
這也不是他頭一次嘲笑自己,江予初只習以為常笑了笑。
風如疾目含寵溺笑了兩聲,“從前讓你好生練功偏要躲懶,阿黎也是,就喜歡帶你去廝混,如今可好了?”
提及阿黎,兩人原本的笑意瞬間凝滯。
外頭涼氣肆無忌憚地闖入房內,繞著兩人再無暖息,只余清冷。
僵凝良久。
江予初緩緩斂下眼簾,睫毛撲扇將一切苦澀藏入心底深處,控制著面上慣是一副淡然模樣。
風如疾眉心不自然地蹙了蹙,搭在腿上的右手靜靜抓上衣袍,指關節處陣陣發白將外衣擠出幾道褶痕。
良久,輕嘆出聲,兩眸微暖似在重溫以往,“你們總喜歡偷跑出去飲酒竟就練出了一身好酒量。還記得從前…我總喝不過你們,每每吃醉了你們都嫌我麻煩,還總把我隨手扔在地席上頭,一扔就是一夜。”
“…她總是這般,常日無事便是粘著我,但只要見著你就再也不愿多看我一眼。”風如疾無奈地搖頭笑了兩聲,笑意及語氣都是常日少見的柔情。
“每每如此我就勸著自己啊,你是個姑娘,沒有旁的癖好。不然,我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江予初神色半沉地笑了笑,“你不懂,黎嫂嫂說這是戰術。”
她不曾將后半句道出——
對待男人的戰術。
若即若離,時可時拒。
于“無他不可”及“他不重要”間游刃有余、把握得當。
事實證明,聰明的黎嫂嫂從來就把風如疾的心抓得很穩。
自己從小看了不少兵書,上沙場之時也有布局擺陣。
唯獨這份“戰術”是自己從來都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