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埋在她膝前,大掌輕拍了拍她的指尖,“對不起,我不問了……”
江予初怔了怔,他好像很難受,為什么是“好像”,因為不確定。
——相處十年的陸長庚尚且如此,眼前這不過三兩月的莫辭又怎么會因為自己難受。何況,他平日最是善于偽裝、處事又涼薄。
大抵,又是做戲罷。
亦或是,大抵同陸長庚一般,不甘于自己之物竟被旁人染指了罷。
“你累了,先歇著罷。”死寂中的一聲低啞拉回她的思緒。
不等反應,他已躬身將她抱在懷中,轉身之際將小椅輕聲踢入妝臺下。
“睡吧,沒事了,我守著你?!蹦o動作輕輕將她置上床榻,而后一身平靜替她遮上被褥。
江予初睫毛撲扇,望著這人極度沉怒的眸子及輪廓昭彰欲出的肅殺寒氣,望著他躬身替自己掖緊褥角,望著他安妥之后靜靜坐在塌下臺階。
最終將所有震怒寒霜凝成目中溫情,輕輕替自己拂去額間亂發。
“睡吧,我不碰你?!?
那抹暖意從額間緩緩滑下耳廓,最終壓了壓肩上褥角,抽回之時不帶半分戲弄輕浮。
此時的他讓她莫名心安溫暖,原本一直強力控著的尖銳于這一瞬盡成微疼柔軟。
她素來強硬,強硬到幾近忘了自己竟也會疼痛,忘了自己是個女人啊。
“莫辭。”
江予初指尖一顫抓上他的掌,喉間瞬時翻出幾陣哽痛,眼眶一熱滾出兩行酸意。
同多年綺夢匯成一路曲折,最終只余裊裊青煙。
“我在。”莫辭心下一疼順勢抓緊她的手,于此時眼眶竟也開始微微泛紅。
不過瞬息,那股子疼痛便被他強力逼退。
抬手替她拂去眼淚,聲兒輕顫,“莫怕,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每分神色都被她捕捉得十分清晰,她好像有些確信此人不是做戲與不甘,是真的心疼。
江予初心下猶豫了好一陣,終是有些不忍地帶著哭腔開口“其實我是……”
“不必說了,我明白。”莫辭有些無力地斷去她的未盡余話。
他終是不忍聽她道出是如何被那人逼迫,也不敢去了解過多。
江予初咽回余話,原本熱紅的眸子增了幾分軟綿。
“聽話,歇罷。”莫辭的大掌附著她的側臉,用盡氣力予出幾分暖意。
江予初乖乖合上兩目,于他暖意下安下心神。
房內燭火已過大半,漸暗,暖了兩人的眉眼。
榻上人兒美目輕合,鼻息漸定。
莫辭眼眶微澀,斂眸無聲呼出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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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妻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