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提半句,氣氛倒是得清冷至極。
好容易捱到用完膳,原本下了整日微雨的天際也愈發昏沉了。
江予初斂回眸光對莫辭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去送送學恩罷。”
莫辭正琢磨著要如何推給江懷信才能顯得不那么刻意之時,江懷信已開了口“你如今身子重多有不便,他還是留著照顧你更為穩妥。至于公主,她同江家還算順路,我去罷。”
莫學恩怔了怔“我不要!”
江懷信緩緩轉臉望向她,雖無半聲,卻驚得她心一驚怔怔退后兩步,“我…外頭馬車已備好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一向是怕他這一身威厲氣場的,同他說話時聲音也虛了不少。
江懷信自是知道在她心里對自己是一萬個不情愿,眸光一斂便作勢要出府。
江予初尷尬地笑了笑“你出門慣是不愿意待護衛、嬤嬤的,外頭冷冷清清的多危險。這樣,你若還不放心,就讓王知牧和夏芒一齊去一趟。”
說完,又急急給莫辭送了個眼神。
莫辭跟著笑道“對對對,知牧,夏芒,你倆也去一趟。”
“……”莫學恩這才悻悻地跟著出了府門。
許是常日貪吃的緣故,她那本就帶了嬰兒肥的臉和小肚子是愈發圓滾了,上馬車之時一小步一小步地踏上小木梯,再配上今日這身銀狐毛的縹色斗篷,像極了行走的糯米團子。
江懷信有些禁不住地笑了笑。
莫學恩愣愣回眸“你,你笑什么!”
“糯米團子。”
江懷信說著一手抓著韁繩利落上馬。
莫學恩吃了一驚,“你說什么?”
江懷信不再接話,只騎著馬悠哉悠哉護在前頭。
“江閻王!你是不是說我胖!”
車廂那人怒聲也是奶甜奶甜的。
江懷信暗自笑得眉目軟軟。
話說陸府。
“將軍,您的信。”
府門護衛送了一封并未署名的信來。
陸長庚滯了滯“誰送來的?”
護衛笑道“是個臉生的娃娃,起初我們只當是前來討賞的,哪知那娃娃倒有些意思,不要銀錢,只說要送信給您。”
“大抵是幫哪家不便露面的大人送來的罷。”
陸長庚說著緩緩攤開了那封信。
只寥寥幾字
莫辭握有你謀逆罪證。
陸長庚滯了滯。
謀逆?
想著莫辭早些時辰所說的“你怎知陛下只對你手里的東西感興趣”,起初只當他是嚇唬自己。
莫不是,蒼狼山那事已敗露?
陸長庚心一震,一把將那信緊緊收入掌中,“送信的那孩子呢?”
護衛道“送了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