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并不動容,只緩緩起身凝上那躲在薄霧里的晨陽幽幽道“如今后悔,…晚了。
要怪就只怪你托付錯了人,害死你的,可是你的夫君,莫辭。”
江予初知道他殺心已定,是絕不能輕易回頭了,便也不再和他廢話。
……
“阿堯!”
“阿堯!”
一聲破空馬嘶后,是莫辭滿腔急切的聲音。
“來了。看來…,你果真有些用處啊。”
永夜眉心一顫冷笑了聲,緩緩轉身,只見莫辭單手拖著一女子急急翻身下了馬。
只是那晨陽灼得他眼底有些黑影,倒有些看不清那女子的面相。
永夜緩緩斂眸,好讓那黑影快些散去。
“阿堯——”
“阿堯!”
莫辭望著被高高懸吊著的江予初禁不住心一怒“永夜!從前之事皆是我一人所為,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么就沖我來!”
“莫辭,你給我聽好了,以往之事,我要你血債血償!”永夜一身陰戾震怒道。
“莫辭,你別過來!”江予初急急喚道。
“阿堯莫怕。”莫辭滿眼心疼地凝著她。
江予初怔怔搖頭“你別過……”
“說夠了嗎!”
見他們這個時候竟還這般濃情蜜意,永夜控不住那陣上涌的怒火,揚起手里長鞭就往她恨恨抽了一鞭。
一聲破空呼響,鞭子在她單薄的裙擺激起幾陣寒露浮塵。
“阿堯——”
莫辭心一疼,不過瞬息他又急急斂回了心神。
莫辭怒不可遏地推搡著手里的女子“永夜,你看看清楚,這是誰!”
“永夜——”
“永…”那女子不過急措地喚了聲,就又被莫辭狠狠鎖了喉。
永夜心神一震,凝眸,他手里那女子竟是和樹上吊著的那個生得一模一樣!
江予初亦是心一怔。
“永夜!你敢傷她一分,我就讓你的女人替她痛上十分!”
莫辭執著那短刀抵著她脖頸,歇斯底里地怒道。
“永夜…”那女子極力拉扯著莫辭的手腕,淚痕盈盈直凝著永夜。
眉心微動澀澀,眸如冉冉而起的皓月星辰,薄霧之下是盡數柔情的目光灼灼。
宛如夏日里最為嬌嫩的那株清蓮。
也是在這一瞬,永夜確認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木槿。
“木槿!”永夜原本一腔的怒火霎時成了滿心急切,絲毫不亞于莫辭對江予初的心疼陣陣。
“想要她活命就放了阿堯!”莫辭執著那短刀,力道有度地在木槿脖頸輕輕一劃,拉出半寸猩紅。
看得永夜心膽俱寒。
“莫辭——”
永夜手腕一轉,執緊那長鞭恨聲怒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愁怨,你放開她!”
“你既知道這是你我的愁怨,那你抓了阿堯又是何意!你要是個男人,就同我當面鑼對面鼓算個明白,挾持一個女人又算什么!”莫辭跟著怒道。
“永夜…”木槿凝著他緩緩搖頭,眼底一熱,滾出兩行清淚。
永夜咬肌微動,在那片薄霧晨陽之下影兒輕晃。
“好!你放開她我就放了你的女人。”
永夜這樣說著,抓著長鞭的手卻已暗暗凝了力。
“你先放她下來!”莫辭緊了緊控著她的手,那刀尖離木槿的喉結更近了幾分。
“你素來詭計多端,焉知會不會再出爾反爾!你讓我帶著木槿先走,否則,大家都別想活!”
永夜揚起長鞭恨恨一抽,滿目陰狠得似能淬了血。
“狗東西!若不是阿堯,你以為你還有狗命站在這里同我討價還價嗎!”
莫辭心一怒,只手鎖著木槿的喉一把懸空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