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我都可以傾盡全力地去辦,你若要走,那就打死我好了。”
莫辭保持著只手阻門的姿勢,暗里卻是往她迎了半步,把她逼得更緊了些。
江予初聞言果真就揚起手扇了他一耳光。
“這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當我什么,你以往的姬妾嗎!要走就走干凈些,何苦來回糾纏!”
“我錯了。”
“三天兩頭鬧一回,我也不知當初那些鬼話是說與誰聽了!”
“我錯了。”
“動不動就發(fā)一通神經(jīng),我是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錯了。”
江予初還想說些什么,他這一句一個“我錯了”倒叫她一時亂了思緒。
粗粗喘了兩口氣竟想不起來要說什么了。
頓了頓,實在覺著心里窩火,便又攏著拳頭在他肩前咬牙切齒地捶了兩下。
莫辭不攔半分也不躲開,只靜靜望著她。
這招果真奏效。
那一拳一拳如同燥夏里的一捧涼水,泄下之時,終是一點點平了她的怒,也定了他的神。
眼見她逐漸卸了力,莫辭才翻手把她攏回懷里
“你不喜歡我鬧,那我以后再也不鬧,再也不問就是了。
我對你的情義,我不信你絲毫無感,又何苦說那樣的話傷了你我?”
……
話說夏芒、樂心闔了房門后是打算撤開的,可忽而聽著里頭那聲嚎叫不免又愣住了。
他們聽到江予初歇斯底里的怒聲,還有扇巴掌的脆響。
兩人在外頭那是一個心驚膽顫。
雖說常日殿下看重王妃,也愿意隨她耍性子,可、不帶這樣打臉的罷。
兩人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勸勸,卻只覺那房門似乎被生生抵得更緊了些。
緊接著的便是江予初的一通怨氣及莫辭分外和軟的輕喃。
兩人怔怔相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在那石階排排坐下候著,聽著。
而后不知怎得,江予初好像真的沒那么生氣了,語氣不似方才那般犀利了。
而莫辭只一個勁兒的低喃,悉悉索索的聽不清些什么。
再而后,大抵是怒氣撒完了,里頭輕喃的聲音又小了不少。
外頭兩人愣愣地回頭看了一眼,應該是沒事了罷。
夏芒輕輕嘆了聲“今兒可多虧了我,你說,往后殿下若是離了我可怎么辦?”
樂心“……”
兩人算著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怕是不會再鬧了。
里頭又隱隱約約地傳了些小榻搖晃的吱呀聲兒來。
……
而后的一段時間,沈格桑仍是會時不時來一些茶言茶語操作。
但莫辭原就一門心只在阿堯身上,如今看透了她的伎倆更是對她厭煩至極。
每每知道她來,要么就是以公務繁忙或是頭疼腦熱為由推了。
實在推不掉不過敷衍幾句,便有意無意地暗示她該走了。
沈格桑再有能耐也架不住這夫婦同心,去了好幾次都沒翻出什么大的水花兒。
直到四月中旬。
邊域忽的傳來急報,說是此次北霄來勢十分兇猛,率領大將軍貪功冒進不幸戰(zhàn)死。
如今只靠江家兄弟全力頂著,哪知盡是出師不利,糧草大營又被襲。
江予初念著池昭怕是心里不好受,如今她又胎像不穩(wěn),沒得一個不慎鬧出個什么好歹來,所以這日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準備要去趟江家。
哪知還沒來得及出門,池昭就事先趕了來。
眼睛紅紅的,怕是一夜未眠。
“頭兩日,你二哥親手框裱的字畫忽的就松了。
…昨兒我又夢到你二哥被人捉了去,被打得渾身是血,渾身都是血。”
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