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初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強撐著坐正了些繼續說道“這白紙黑字,終究只是給君子立的。”
“那、他再大的本事也不能來我江家硬搶罷!”江懷宇道。
“若他對江家,甚至是池家下手,以此威脅呢?”
“他敢!”
“二哥。如今父親遠在黃疆,你沒了官職,二嫂尚在孕中,大哥剛立了功,正是炙手可熱之時。
咱們江家,賭不起,也再擔不得一點風浪了。”
江懷宇還想說些什么,卻忽而結了舌。
“與其叫兄嫂日后為難,倒不如讓我躲遠些,就算將來他忽而興起,我不在此處,他也是無法。
何況,我也不想再見他,亦不想給江家帶來任何禍事。”江予初繼續說道。
江懷信想了想,“那這樣,我和仲恒名下也有不少的莊子,你若不想在這里,就去外頭的莊子,好歹把身子養好,如何?”
江予初道“如今我想遠遠離了煙都,就是不想連累江家,兩位兄長的恩情,我銘感五內,但兩位兄長更該顧及江家。莫讓江家為難,也莫讓我心生愧疚。”
江懷宇又急又惱,加之悶熱,煩躁得坐姿也開始不安分起來,撈上茶杯灌了兩大口涼茶又問
“那你要去哪,若是被他知道了又、又捉了去可怎么辦?”
“繁昌盛世,何處不能為家,至于后路我也想好了,如今我正好大病了一場,你們只管往外說我病重藥石無醫。
過些時日,就說我沒能挺過去便罷。他再能耐,也不能對個死人下手。”
江予初看了江懷宇一眼,“我知道二哥素來與人和善,是有些人脈的,若要圓謊,怕要勞二哥去尋個與我體型外貌相似的尸首,且當成江家三姑娘下葬罷。”
江懷宇再度結舌。
雖是被罷了官,到底有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在這,加之以往的人脈,前兩天替她尋名醫、今兒尋莫辭的筆替都不在話下。
她說的這尸首更是好辦。
“若兄長真疼我,就應了我罷,只是,當初答應木槿的事,我是再無力去辦了。”江予初眼眶一熱,說話間也帶了些輕顫。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說來,倒是江家欠了你…”江懷信心疼地望著她。
三番五次救自己于刀口之下,同眾將斗酒耍拳的老三何其果決,如今瞧她模樣,卻恍如隔世。
或許。
煙都真的不適合她。
“好,待你身子養好些,我送你離開。”
江懷宇詫異抬眸,卻被江懷信不動聲色地壓了回去。
江予初道“既然莫辭今兒肯放手,那今夜就走罷,他素來一天一個樣,…早些走,以免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