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睜開眼時,她早已醒了。
卻也只靜靜窩在他臂膀下。
若非顯而可見的冷淡,他險些又晃了神,竟是回到了兩月前。
是啊。
兩月了。
笑聲不再。
依賴不再。
什么都毀于一個朝夕。
從前過往分明還歷歷在目,甜軟廝磨猶在耳邊,卻又恍如隔世。
莫辭眼梢閃過幾分意味不明,在喉間滾動幾番,到底是沒出口,只抬手摩了摩她前額的小絨發。
軟軟的。
還有些細汗。
八月,還是熱的。
又被他箍了一夜。
莫辭想了想,到底是松開了些,邊問她是不是熱了。
江予初一貫的淡漠,撐著就要起身,卻又被他拽進了懷里“再陪我睡會…”
只是下手有些急了,竟拽著她的寢衣褪了半邊,抵上他胸膛的,正是光溜溜的薄肩。
瓷肌如雪。
酥胸半露。
凝著淺淺芬芳。
已近三月不沾房事的血氣方剛男兒,難免一時添出些極不合時宜的遐想。
不過小半刻,她就拉回領口,斷了他的心猿意馬。
莫辭生硬地挪開目光,可下一秒想起褥子里的手正握著她的纖腰,禁不住又沸騰起來。
她愈發瘦了,這腰身細得仿佛單手就能握住。
他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她下意識就躲開了。
她怕癢。
從前便是這樣。
也正是這么個小動作,竟叫他愈發想入非非。
猶記從軍營回來那夜,沒個輕重,要得狠了些,她倒頭就睡了。
他卻食髓知味,歇了兩刻鐘又翻身摁了她手腕。
她嫌他折騰人,說什么也不答應了。
他便憋著一肚子壞心思撓得她求了饒。
現在的她很安靜。
就那樣躺在他身前,一眼淡漠,如今在他看來更像是任君采擷。
莫辭想了很久,握著她的腰往身下攏了兩分。
燥意在喉間滾動幾圈,卻也知道她如今這身子是禁不起那般折騰的。
“…好不好?”
莫辭只手捧上她的臉,另一手從腰下逐漸移上薄肩,而后徐徐轉去了后頸。
看似溫順,卻顯然是不打算給她半分拒絕的機會。
他不輕不重地鉗著她后頸,眼光隨著灼熱呼吸逐漸下沉。
江予初下意識地想躲開,只是立馬就被他捉了回去。
他倒也沒強求,凝了她片刻,就直接略過她那壓著幾分嫌惡的眼神,徐徐轉臉去了她耳邊。
幾分濕熱氣息的輕喚在她耳后響起。
念頭在她腦中滾過一遍遍,到底是收了想要推開他的手。
該來的總會來。
江予初心里嘆了聲。
算是自我寬慰。
更多的是妥協。
他一貫如此,每每越是推搡,他便折騰得越是厲害。
方才被掐了腰更是叫她頭皮發麻。
但凡他想要。
繞是拖上幾日,哪次又不是出盡百寶的“補回來”。
罷。
罷。
不過殘柳之軀。
給他就是。
結局都一樣,又何必平白給他增添狎戲趣味。
他在她耳后輕輕喚她,灼熱氣息撩著鬢邊亂發。
知道注定得不到半分回應,便有意忽略她的冷淡。
亦如忽略每每都被踐踏得分毫不剩的尊嚴。
他仍在堅信。
終有一日,她還會回頭。
他捏在她肩上的手不動聲色地拽上寢衣,露出欲顯不顯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