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黃宗修就喜滋滋地帶著龍鳳玉佩入宮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出門,后頭竟神不知鬼不覺地竄了個人影進了書房。
高門大院的,書房一般都較為清冷,那人行事又謹慎,把翻過的書信歸了位,確認沒有什么疏漏才悄悄走了,不曾有人發現。
而這日也是不巧,皇后正好頭風發作,黃宗修在前殿候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等來長姐。
黃宗修不急著稟報,先神神秘秘地給皇后送了個眼神,示意屏退左右。
等宮人退下,殿內安靜了,他才把昨兒得到的消息輕聲說了。
“你說真的?他們,真的…”
皇后駭吸口氣,原本怏氣無神的眼兒徒然瞪大,不可置信之余,更多的是振奮。
黃宗修極為肯定地點頭,把龍鳳玉佩給了她。
皇后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
認清后喜極而泣地連連點頭“是了是了,這是他生母的遺物,新婚的時候做為聘禮和江予初那賤人一人一只。”
“辦的好啊,這件事你辦的好啊,長姐終于有臉去見澤恩了,終于再不用看著那對賤人成雙入對,不用含恨入夢了…”
“其實、璟王夫婦離了煙都…”
“你懂什么!”
皇后語氣一重,送了個極恨的陰沉眼神。
“害死澤恩,害死我唯一的孩兒,喪子之痛,我焉能罷休!”
“陛下太后在意他手里的東西不敢動手,明知他們作惡多端也要放他們走,難道我這做母親的,竟也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逍遙快活!”
黃宗修連忙改口稱是,“長姐隱忍多時,如今終能如愿,定是澤恩在天有靈暗里相助。”
這不免又叫皇后想起莫澤恩當初的死狀來。
母女情切,寸寸連心,皇后忍不住痛哭起來。
哭得肝腸寸斷,吟吟凄凄。
黃宗修極少見長姐這般,又怕引得外頭宮人生疑,便低低安慰著。
過了許久才能叫她勉強穩住情緒。
皇后自知失態,擦干眼淚去重新洗了臉,問他可曾處置干凈了。
黃宗修道“是出了煙都城才下的手,尸首各自扔去喂了狼,連同如旺一干人等皆被滅口,十分干凈。”
皇后直點頭,吩咐他此事定要滴水不漏,就連莫離也不得知曉一二。
黃宗修忽而想起教坊司那事,背脊發起涼來。
像黃宗修這等風流人物,教坊司都有個老相好。
錦瑟長得十分水靈,腰肢、腔調又軟,正對黃宗修的胃口,可偏是如旺的。
從前顧及主仆兄弟情分,黃宗修再覬覦也不好明說。
直到那夜,想著如旺即將被滅口,又借著幾分酒勁兒,說什么也要錦瑟。
錦瑟懂行里的規矩,自然是不敢輕易答應的。
哪知黃宗修一時昏頭,為了和她一夜,情急之下說漏了嘴“不會還指望如旺吧,告訴你吧,這輩子你都見不著他了。”
錦瑟聽出了言外之意,便追問了幾句。
黃宗修自知失言,連忙改口“爺的意思是,…你不是正好嫌他摳搜嘛,不如就當他是個死的。
此后踏踏實實跟了爺,爺出雙倍、不,三倍,若是把爺伺候好了,給你贖身,給你另置宅子都使得。”
錦瑟卻像抓了什么命門,非得知道個明白。
黃宗修就稀里糊涂的把滅口如旺之事同她說了。
如旺雖只是黃宗修的親信,在外卻有一定的人脈,又會些拳腳功夫,錦瑟自然不信。
出于男人的自尊,及酒勁兒的雄膽,黃宗修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把來龍去脈大致說了。
結果確實是如了他的愿。
只是如今想來難免懊惱,竟是壓著身家性命去換婊子的一夜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