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深的宮妃用不得,怎得偏要用一個外戚來打理宮中事宜。
而這對姐弟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尤其是黃宗修,竟像撿了寶一樣當場應了。
話已出口,君無戲言,莫離也不好再駁回。
只能暗里觀察著。
莫離已然埋下了疑心的種子,在他的視覺里,看到的自然是他們日漸親密,甚至已經超出正常姐弟的程度。
如今得了這么荒唐的一信,他豈能不氣。
而郭昊亦是別有心思。
他自知此事體大。
一個不慎,被陛下奪了腦袋來保全皇室顏面也是極有可能的。
郭昊急忙拱手躬下身,原想說皇后和黃國舅是親姐弟,萬望陛下明察。
可這樣一說,陛下肯定更為震怒。
畢竟姚昭儀和她兄長還是一母同胞。
何況,方才送茶的時候他看得十分準確。
黃國舅衣衫不整的從中宮出來是真。
而皇后,送茶去時所見的松散發髻,還是那身及不合時宜的單薄衣衫,甚至是春意滿面的緋紅。
都叫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郭昊想了又想,戰戰兢兢地問“敢問陛下,此事、該如何處置?”
“亂棍打死,打死!”莫離垂足頓胸地怒道。
郭昊沒有急著應旨,反是將自己后路想了一遍。
倘若此時發作,豈不坐實皇后穢亂后宮的罪名。
他是唯一一個知曉此事的人,皇后一死,他就沒了利用價值。
甚至說。
于皇室而言,他就是個拿捏著皇家丑事的危險人物。
即使陛下現在不說,可往后每每見了他也難免會想起今日之恥。
難保終有一日不會殺他泄憤,或是為保全皇家顏面將他滅口。
思及至此,郭昊背脊直發涼。
“陛下不可!”
“臣、的意思是,黃國舅死不足惜,可皇后乃國母,牽連甚廣,若處置不當,怕是會引得前朝后宮非議,…有損皇室清譽啊?!?
郭昊極力穩著情緒,不叫莫離看出什么端倪來。
說到“皇室清譽”,莫離倒冷靜了不少。
喘著粗氣轉了幾圈。
怒問他有何看法。
郭昊疾速地運轉著思緒,思考著于陛下而言傷害最小的良方,但更急于自保。
“此事涉及頗多,臣,不敢多言?!?
莫離是何等人物。
見他忸怩至此,便也猜到了他所顧及的。
“免你無罪,說!”
郭昊恭恭敬敬的壓低了身子。
“當初,姚昭儀一事,除了頗多的流言蜚語之外,還有玉帶、書信為證,即便是死也無從抵賴。
可如今的皇后,微臣所見,尚且可以解釋為黃國舅吃多了酒,…借用皇后偏殿更衣。
或是、或是拉出哪個婢女,說國舅實則是和宮女私通。
如此一來,不僅定不了罪,還打草驚蛇,毀了皇室清譽?!?
郭昊試探著看了他一眼,見他像是有些認可的意思,不免放了些心。
“微臣愚見,不如,等證據確鑿,陛下再行處置。”
郭昊上前幾步,低低說了些什么。
待他眉心漸舒,郭昊趁勢再次拱手聊表忠心
“臣,定當以陛下馬首是瞻,不負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