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大箱子的易王府家丁,當頭一個戴著大紅花笑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后頭緊跟著吹吹打打的喜樂隊,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殷家,引得席上之人紛紛前往圍觀。
——殷家正開門三間的門口,也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本來他們就聽說今天是殷大小姐的生辰宴,可是生辰宴為何要有媒婆,還有這么多禮物,還有喜樂隊?而且早早地就候在殷家附近,只等綏峰一出現(xiàn),便立刻往殷家進發(fā)。
所以在殷府熱熱鬧鬧辦生辰宴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jīng)在候著了。
不多時家丁們列隊而出,只留下滿院子打了喜結(jié)的紅木大箱子。
“一、二、三、四、五……”
“十、十一、十二……”
“十八、十九、二十……”
“天哪,整整二十箱聘禮,天哪,易王大手筆啊!”
“咳咳!”易王府管家昂首挺胸地站在一堆聘禮面前,當著眾人的面,高聲地報著聘禮“足錠金子九千九百九十九兩——南海鮫人淚珠二十顆——聘餅一擔——海味八式……”
隨著易王府管家吳笙讀那禮單,二十個箱子被陸續(xù)打開,各式各樣的禮品一下子映入眾人眼簾。除了那些尋常的禮儀之內(nèi)必須有的香炮鐲金茶酒果品之外,各種珍惜物品成雙成對,看得人眼花繚亂,也看紅了許多人的眼。
比如高淑媛,比如殷如雪,在人群中狠狠地絞著帕子鼻子里冷哼出聲,很是想擺出一副高傲看不起的姿態(tài),可卻沒有半分底氣——也只有殷如歌這樣的財力,才配得上這樣無雙的聘禮。也只有她,才能還得起。
光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兩金,就夠養(yǎng)活小半座城人一輩子的了!更別說什么價值連城的南海鮫人淚珠等物。如此,可以想見,到時候殷如歌出嫁,那嫁妝從殷家抬出去,該是多大的場面!
反倒是殷如歌,見慣了各色珠寶,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反倒沒有那么大的反應了。更大數(shù)目的金額她都經(jīng)手過。許多送進宮的貢品,也都是從她這里過的手,加上她手上的一品鋪子,古玩金銀玉器那樣不涉及?
她雖愛財,卻愛的是賺錢的感覺,而不是錢本身。
于是乎,殷如歌看著這華麗聘禮淡然從容的模樣,又成了眾人唏噓的焦點——也只有掌握著天下其三財富的殷老板,才敢對這樣無雙的聘禮無動于衷吧?
不過,就在眾人情緒激動的時候,禮箱開到了第十八,吳笙手中的不薄的冊子便輕輕地合上了。
“嗯?怎么回事?”圍觀的眾人疑惑地看著慢慢行至最后兩個箱子的司徒易崢,難道這最后兩個箱子里不是聘禮?
眾人越發(fā)好奇這里頭到底是什么了。難道是更大的驚喜,為了博殷大小姐一笑?
司徒易崢修長的指尖輕挑,打著喜結(jié)的紅綢應聲而落。眾人屏息看著司徒易崢將手搭上紅木箱子,慢慢將蓋子打開——
看清箱子里的東西,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空的?!”
最后兩個箱子竟然是空的?!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就連殷梓凱和崔氏,都皺眉有些不悅地看向司徒易崢。他這是干什么?前頭費這么大力氣置辦了這么多華麗麗的聘禮,最后卻送了兩個空箱子過來?若是財力不夠,大可不必將這兩口空箱子抬過來吧?
空,這般不吉利的東西,莫說是提親了,今日還是他們女兒殷如歌的十八歲生辰呢!
但好在殷梓凱和崔氏都是些沉得住氣的,便同殷如歌一起,靜靜地看著司徒易崢,看他之后要怎么“表演”。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司徒易崢越過一眾閑雜人等,徑自將目光落在殷如歌的身上,用不大卻清晰入耳的聲音道“如歌,本王曉得你是個配得上富貴的人,眼里卻從未真的將財物放在眼里。十八箱聘禮,是應了俗世禮儀,本王要給你的體面。而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