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剛來這里的時候,也不以為然,可是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她雖不想妥協,卻也不得不多生出一些顧忌來——多少人被男人多看了一眼便要被迫嫁出去呢?她的如懿,她的單純美好的如懿,被在溫室里養了十三年的如懿,此番,能不能逃過此劫呢?
“自然是真的,”紫鳶勾著嘴角,“殷如歌,我可是奉勸你不要在此地久留。從這里進城,快馬加鞭也需要至少半個時辰。你知道,半個時辰能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多了。而且,我們能保證不傷害殷如懿,可天香酒樓未必,那可是高家的產業……”
高家……殷如歌自然是知道的,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鐵鏈。天香酒樓就是因為有了高家撐腰,所以才開著酒樓做著皮肉生意,城中的御史也不敢去管這檔子事。
“話別說得那么好聽,若是今日如懿有什么閃失,我要你們紫月神教陪葬!”殷如歌猛地甩動手中鐵鏈,其中一條鏈子中立刻彈出一條活鐵鏈,如同活了的鞭子一樣纏上身邊幾人的脖子,迅速將那些人撂倒!
一切發生得太快,紫鳶還沒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殷如歌手中的鐵鏈已然再次翻飛,奔她而來!紫鳶下意識想要調轉馬頭離開,但想到蘇辭還在殷如歌手上,便穩住了馬頭,飛身下馬跳到空地上。殷如歌手中的鐵鏈叮鈴當當作響,將紫鳶的坐騎狠狠一抽!馬背上竟立刻打出一道深深的傷痕來!
馬吃痛,撒開蹄子便飛奔而去,紫鳶也來不及去顧馬,只因殷如歌手中的鐵鏈立刻換了方向朝她而來!
紫鳶正心有余悸著,殷如歌的鐵鏈呼呼生風便到了眼前!紫鳶這才意識到,殷如歌不僅僅只是擅長近身攻擊,只是之前沒有武器罷了!
紫鳶拔劍,鐵鏈立刻像蛇一樣纏上來,殷如歌眼中泛狠立刻將紫鳶往回一扯!如懿還在天香酒樓,她必須以快招速戰速決!
紫鳶被連帶著扯到殷如歌面前一步之遙!殷如歌迅速一個轉身掏出匕首,不等紫鳶有任何反應,立刻將冰冷的匕首架上紫鳶的脖子“別動!”
匕首紫鳶被打倒的六個手下正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舉劍將殷如歌團團圍住蓄勢待發,自然也將紫鳶也圍在了中間。
“讓他們都退開!”殷如歌抬手便點了紫鳶的穴道,紫鳶一下子動彈不得。
紫鳶側目看著身側渾身凜然的殷如歌,心中升騰起無邊的駭然——從未和殷如歌交過手,想不到殷如歌發起狠來如此決絕而不留余地。若是殷如歌此刻想殺她,也不過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她們,到底算計了一個怎么樣的女人呢?!
“退,退下……”脖子上被冰冷的鐵鏈纏著,殷如歌淬了毒的匕首還在眼前,紫鳶縱使剛才還占了上風,此刻也半點威風都不再敢有了。
六個手下面面相覷,只得一步步慢慢往后退。
殷如歌冷冷地將唇角一勾,抬手取下紫鳶的面具,她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面目。
面具之下是一張冷艷的臉,五官立體如同雕刻,也許是因為她的冷然表情,讓這張臉看起來越發立體,但還是看得出一些異域風情。
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女子右臉上如同血刃一般刻著金字——墨刑,此女子也和血刃一樣,是個極刑重犯,怪不得要戴上面具。
紫鳶從來沒覺得這樣狼狽過,而且還是敗在一個女人手里。平日里,面具就像她的護身符,此刻摘了面具,就像是心底的防線被突破了。紫鳶側了臉,有些氣急敗壞,卻拿殷如歌沒有辦法。這種感覺,實在是復雜,而又無奈。
殷如歌抬手給紫鳶喂了顆藥丸“最好你說的都是真話,若是如懿有一點閃失,就別想要解藥了!”
“想不到你殷如歌也會用這種手段!”紫鳶不得已吞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藥丸,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殷如歌才懶得和紫鳶斗嘴,取出早就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