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些什么?”司徒焱自然不曉得綏塵今日前來報告這些消息的痛苦,就算曉得了顯然也是毫不關心。他關心的,便是這些人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如今公主失蹤已然知道下落,便是殷如歌身邊的細作血刃所為,帶往城西昭恩寺,易王司徒易崢和易王妃殷如歌已然前往救援,這倒不是件令人擔心的事了。這位被告知已然逃脫天牢的審訊了五年卻什么都沒問出來的蘇辭,究竟想要做什么?
“屬下還探聽得,紫月神教之所以要將蘇辭從天牢換出,是因為蘇辭手中有紫月神教當年留在天盛的余部的聯絡方式,標注了各個地點,”綏塵道,“這些人因為蘇辭的逃脫而一一被啟用,這便是為何蘇辭被換出天牢之后不久便有疫情席卷天盛的原因。”
“你既知道此事,為何不早來報!”司徒焱指著綏塵,“你們既知蘇辭被換,如何不早告知于朕?!如今釀下此等大禍,你可知你們就是那千古罪人!”
“皇上恕罪,”綏塵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面對皇上這等威嚴的斥責當即便有些亂了陣腳,磕頭便求恕罪,又怕皇帝降罪,趕緊道,“微臣在吹杏坊發現蘇辭行蹤之后便開始密切監視他,發現他的行動之后已經將情況告知易王妃,易王妃亦傳信各處殷家人,不僅阻止了蘇辭的陰謀,阻止了更多疫情的發生,還搗毀了多處紫月神教的據點,還請皇上明察……”
聽了這話,司徒焱的面色這才緩了緩,半晌道“原來你們用的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不過好在這計謀最后成功了,如果不成功,你們可知此事后果!你們,可還有別的事未曾稟報給朕?!若是將來還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看朕饒不饒你!”
綏塵抹了抹額上冷汗,心想自己的一條小命總算是保下來了。不過,還隱瞞了什么?的確是隱瞞了,可也幾乎已經是明面上的情況了,皇帝怎么不問晟王的事呢?難道皇帝沒聽清,蘇辭是被晟王和紫月神教之人聯手換掉的?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挑明了說的好,否則紫月神教和天機堂之人已經在皇宮隱藏多年,不提醒皇帝,怕是無法排除最大的隱患。
“屬下還探聽得,晟王同天機堂……”綏塵將話說了一半,便不再言語了,畢竟接下去他要說的話,簡直就是驚天的大秘密,一個弄不好,便是要掉腦袋的。
“晟王同天機堂怎么了?”提到司徒晟和天機堂之時,一切都變得不那么一樣了。司徒焱收斂了渾身的怒氣,不過渾身上下的寒氣卻是逼人。看來今夜,是要將這皇家內部的真面目都撕開了。
“晟王同天機堂早有勾結,當初易王回京的時候,刺殺易王的殺手款媚,就是晟王所派。”綏塵道。
“你說這話,必須要有證據。”司徒焱緊緊地盯著綏塵。綏塵是綏家之人,是賢妃一族忠實的守護者,為了保護易王絆倒晟王,勢必會無所不用其極。但易王與晟王之間的明爭暗斗,他都看在眼里,卻也不會相信司徒晟竟然起了殺心,而且真的派了人去。
“殺手款媚月前被易王妃擒獲,如今已然供認不諱,這是款媚的證詞,”綏塵將一份證詞供上,“款媚如今正在殿外,若是皇上召見,便能立刻進來。”
司徒焱看了眼款媚的證詞,示意人將款媚帶進來。
款媚,天機堂的傘主,用一柄精致的傘殺人,以血染紅金蓮傘,可見殺人無數。
款媚被人帶進來,她的那把殺人無數的大傘就放在一邊,當做證物呈給皇帝。
司徒焱看了看那被腥血染紅的大傘,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款媚,眼冒寒光“你當初,便是用這傘,刺殺易王?!”
款媚雖然跪在地上,但她的腰卻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要臣服的意思。此刻若是別人跪在這里,那么一定是會害怕得要一直發抖,可是款媚卻是不同,她跪在那里,筆直的腰桿好像在告訴別人她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