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無奈,梨花帶雨令人心疼。這也是殷如歌第一次看到當朝的跋扈公主在人前流淚。
“公主……”血刃本站在一邊,看到這一幕,似要上前,卻還是穩住了腳步。此刻是司徒雅琴和司徒易崢之間的事情,他們自然要自己解決。
司徒雅琴咬了咬唇,看了眼殷如歌,然后又看向司徒易崢“皇兄如今娶了自己心愛之人,也會祝福琴兒的對不對?”
司徒易崢聽到這話,便看向一邊站著的血刃,忽然明白了司徒雅琴今日出宮的真正目的——也許司徒雅琴今日本不是為了給他做什么酒菜,而是出宮本來就是找血刃而來,不想他們早布置了眼線發現了血刃,司徒雅琴怕他們遷怒血刃,血刃無法沖出重圍,所以才做了這一桌子酒菜,想要替血刃掩蓋罪行吧?
所以,司徒雅琴所說的祝福,便是她真的對這個贏國的細作產生了感情?!這事若是讓父皇知道,豈不是要雷霆大怒?怪不得要選今日出宮了。畢竟,如今血刃可是朝廷的頭號通緝犯之一,也只有她玲瓏公主在側,才是血刃的護身符。
果然,司徒雅琴未等司徒易崢發話,便立刻又道“其實,今日我從皇宮里出來,我是打算,打算和血刃直接離開的。可是血刃告訴我說,我畢竟是天盛的公主,若是一走了之,便是太不負責任,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任,對皇兄不負責任,對父皇和母后也不負責任。你們要知道,血刃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他不是一個壞人。”
說到這兒,司徒雅琴求助一般看向殷如歌“皇嫂,如今你已經是我的皇嫂了,他雖然在你身邊潛伏了十年,可是他也沒有真的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且這是因為他是贏國人,所以才不得已為之。所以,你可不可以原諒他?”
“原諒?”殷如歌未曾發話,司徒易崢卻是冷眼看向血刃,“便是此人,差點讓你的皇嫂葬身花溪谷的火海之中,你還覺得你的皇嫂該原諒他嗎?!”
“可是最后皇嫂不是沒……”司徒雅琴也急了,但話說出口便也覺得自己的話委實有些過分,便立刻收了回來,有些不敢看殷如歌和司徒易崢。
但她很快想到一件事,又重新看向殷如歌“皇嫂,你可還記得你當初還欠我的一個條件?”
殷如歌柳眉輕皺。她記得,當初司徒雅琴用一只香囊算計她到藥王谷去見司徒易崢,回京之后京中便有了他們“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傳言沸沸揚揚。那時候,司徒雅琴為的是大理寺卿董少卿——她以為只要把殷如歌推向自己的皇兄,大理寺少卿董少卿便沒有機會和殷如歌在一起,她司徒雅琴便有了機會。
可是沒想到現在她自己對董少卿死心,卻是喜歡上了敵營中的重要人物,陷入了一個更加艱難的境地。
當時司徒雅琴還給過她一個冰魄匣,才讓她完好無損地帶回寒冰草,解了母親的毒。所以司徒雅琴當時提出條件的時候,她欣然接受了。
殷如歌點了點頭。
“既如此,我現在便要你兌現這個承諾,你同血刃之間的恩怨,今日一筆勾銷。”司徒雅琴堅定地看著殷如歌的眼,又加了一句,“本公主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告訴你,我的條件,便是這個。用血刃的命,換崔夫人的命,我想皇嫂心里應該有個掂量,這是值得的。”
殷如歌看著司徒雅琴一向的霸道模樣,這會兒的司徒雅琴才像是真正蠻不講理的那個,將血刃護在身后,用著一種旁人沒有的骨氣。可見司徒雅琴也是沒有辦法了,若是她不答應,只怕司徒雅琴便要與她拼命。
“我既答應你,你既提出,我自然遵守,”殷如歌冷冷地瞧一眼血刃,又看向司徒雅琴,“我同他本就不是朋友,如今也不是敵人。只是你要明白,他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我殷家人,而是天盛,是你公主身份的所來之處。”
“這你就不必慣管了,那是我的事,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