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我來了,”就在殷如歌的匕首要出鞘的時候,山道上傳來一陣緊湊的腳步聲,一道小辣椒一樣的紅色身影拎著兩壺酒朝這里拋來,看到亭子邊上殷如歌,司徒易崢,還有血刃之間氣氛緊張,趕緊道,“你們都坐下坐下。皇兄,皇嫂,今日可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的一桌小菜,你們可一定要來嘗一嘗。”
司徒雅琴將兩瓶酒擱在桌面上,招呼殷如歌和司徒易崢坐下,卻被司徒易崢拉到一邊“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怎料司徒雅琴一臉茫然,“就,你們看到的這樣啊。身為皇妹,我還從來沒有給皇兄做過一道菜呢。今日皇兄成了親,往后便要吃皇嫂做的菜了不是?”
司徒雅琴笑得一臉輕松,司徒易崢卻是寒了臉色“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這不是胡鬧嗎?!你擅自離開,你可知父皇母后有多擔心?”
“日子?我知道啊,”司徒雅琴仍舊笑著,“今日是你們的成親之日嘛。哦對,這會兒你們本該在洞房,是我打擾你們了。可是沒辦法,平日里父皇母后看得緊,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宮。今日好容易趁著你們成親,大家都沒有空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我才有機會出宮的。至于父皇母后那頭,回頭皇兄你同我替他們求求情,我沒事,他們就放心了。”
“司徒雅琴!”司徒易崢瞧著司徒雅琴嬉皮笑臉的樣子,實在是不懂事。自己的這位皇妹,從來都是被父皇母后沖著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他身在藥王谷十年都聽說了她的跋扈。可是以他對司徒雅琴的了解,就算她平時再胡鬧,也不會拿這么大的事情開玩笑。
司徒雅琴還從沒見過司徒易崢如此嚴肅地喊她的名字,面上的冷然也從來沒有對著她過,她便慢慢收了笑意,但她咬著唇,似乎有難言之隱。片刻之后,她將那抹難言之隱掩下,仍舊揚起笑臉,指著桌上的酒菜道“皇兄你別嚷嚷嘛,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我知道你找到了我,肯定立刻就已經傳信回宮去了,父皇母后一定不會太擔心的。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以后補上就好了,今日我親自下廚,可是難得的機會,以后……”
以后?殷如歌自然也發覺不大對勁了。今日的司徒雅琴看起來好像很胡鬧,面上帶著笑,可是她的眼中卻帶著一絲暗暗的傷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司徒易崢并不坐,只緊緊地盯著司徒雅琴慢慢裝不出笑的臉,把脾氣收了收,問。若不是真有事情發生,司徒雅琴怎么會這樣胡鬧呢?皇兄成親之夜用一封信把皇兄皇嫂騙到這昭恩寺來,說出去誰能信是公主所為?
超乎常理,那便是內有隱情。
司徒雅琴低下了頭,沉默了。她笑著的臉慢慢地不僅沒有了笑意,甚至開始氤氳出幾分哭意來,半晌司徒雅琴哽咽道“皇兄,你就不能,吃完這頓再問嗎?”
司徒雅琴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央求之意。
“琴兒,你若有事,瞞著皇兄不說,卻讓皇兄如何將這酒菜吃下?”司徒易崢上前搭著司徒雅琴的肩膀,“你要知道,皇兄是你的親人,無論如何皇兄必不會害你。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隱情,只管說便是。也許你是不好說出口,可就像你說的,如今事情已經是這個局面,你若還不告訴皇兄,也許你一人影響的,就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命運。”
司徒雅琴抬眼看向司徒易崢,像是在征求意見,司徒易崢安慰地點了點頭,給了司徒雅琴極大的安撫。
司徒雅琴站起來,直視司徒易崢,仍舊擔心地問“皇兄,無論琴兒做出什么事情,皇兄都會原諒琴兒的,對不對?”
司徒易崢有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道“只要不傷害旁人,哪怕是傷害皇兄,皇兄也不會同你計較。”
司徒雅琴眼中含著的淚水終于從面頰滑落下來,帶著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