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先前陳沫面對蒼狼軍時,一騎當千的正面擊潰戰法,終究是少數,或者說,是獨屬于體修的戰法。
至于修為到了神通期,尋常凡人軍陣,卻是想怎么擊潰就怎么擊潰了。
楚子衿并不是魚蠢的女人,雖然柳眉緊蹙、目露焦急之色,但在千人軍陣的威懾之下,于弓矢射程百步之外,飄然降落,雙手微微上揚,示意自己并無一人沖陣的惡意。
楚子衿手臂上貼著的【輕身符】輕輕一顫、無風自燃,連帶著身上籠罩的青色風屬性靈光,也隨之黯淡。
如此狀態下,若是陳定蠻心生殺意,示意全軍押上、亂箭齊發,以楚子衿的修為,根本逃不出鋪天蓋地的箭網,也施展不出一個護身術法,堪稱必死之局!
算是誠意滿滿了。
“靖南侯爺,我收到親信密信,武國之人已經潛入了皇宮,父皇怕是兇多吉少,還請你速速離開京師!”
楚子衿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帶血的布條,皓腕一甩,將它徑直射向陳定蠻,說出的情報,卻是石破驚天。
好在靖南軍久經沙場,又有戰無不勝的陳定蠻居中坐鎮,雖然對楚子衿的情報驚詫萬分,但沒有一人喧嘩騷動,依舊一動不動地握緊手中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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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軍陣,絲毫不亂,如同一頭蟄伏已久、伺機而動的兇獸,讓人驚嘆靖南軍的精銳!
墨白身形一晃,擋在陳定蠻身前,右手籠罩著一團碧藍色的光芒,將飛來的血色布條輕松捏住。
身為靖南侯府的客卿,他必須對得起陳沫支付的靈石報酬,對于陳定蠻的安危十分上心。
“侯爺稍等片刻,容在下檢查一番信件,再呈給王爺。”
微微側身向陳定蠻致意,墨白食指細細揉捏血色布條,往里注入一道氣元,檢驗其成色。
練氣士的下毒伎倆、延遲術法爆發模型,可都是陰人的好手段,因而,經陳定蠻之手的一應事物,都得先過他這道關。
雖然墨白的修為也不過五層練氣士,但應付尋常世俗鬼魅伎倆,卻是足夠了。
上下翻看檢驗一番,沒有問題,墨白將血色紙條遞給了陳定蠻。
上面也并無多少實質信息,僅有四個潦草的血字:
“武國,速走”
“侯爺,依我看,這上面的血跡,應是一名高階武者所留,因為血跡顏色尚且鮮艷,與尋常凡人鮮血浸入布條變暗、變干澀的情況截然不同。”
墨白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似是暗示這張血條的不凡。
能讓一名高階武者連多寫幾筆的時間都沒有,單以世俗武力揣測,留字之人,怕是遇上了頂階武道強者的襲殺。
“侯爺,安全起見,還是速速離京,只要有沫公子,這晉云皇位,不過是你的囊中之物。”
墨白給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于海島之上經歷了武國來人的襲擊,對于世俗武者,他早已沒有了輕視之心。
實戰事例已經讓墨白深刻體會到:
龍氣普照之下,任你練氣期修為幾何,都要被剝奪施法能力,連個小火球都搓不出來,也就體修才能幾乎不受龍氣的干擾。
為了穩妥,防止陳定蠻陷在京師,不好向陳沫交代,墨白提出了撤退意見,一來顧全了老侯爺的顏面,二來也以客卿的身份,表達了此事當慎重對待的意向。
他相信,走過風風雨雨五十載的陳定蠻,不會因為一個名義上的禪讓兼祭天儀式而失去理智,苦苦死守祭天天壇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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