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善解人意的提議,倒是讓燕輕依抑郁的臉上,重現煥發出燦爛的笑容,難以置信地求證道:
“你確定?寸步不離守護著燕崢的鐵玄,可是頂尖武尊,在龍都之中也是聲名赫赫的武道宗師,你能……”
對于陳沫能否擊殺鐵玄,燕輕依自是不會懷疑,畢竟一位神通期魔修,拉開距離、暗算之下,有的是方法活活磨死空有蠻力的鐵玄。
她擔心的是:
陳沫會不會因此暴露修行者的身份,引來幽州府兵的圍剿?
兩人早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燕輕依再是和燕崢不對付,也不想讓陳沫為了替自己出口惡氣,而葬送了兩人的性命。
“誰說殺人得自己動手?”
“真以為幽州邊境防線疏而不漏,沒有神通期、練氣期的修行者能夠潛入幽州腹地?”
陳沫嘴角一彎,對燕輕依露出一個“你知道的太少”的表情,讓她對修行者的“無孔不入”大為吃驚。
在陳沫的敘述中,她這才明白:
幽州防線中總會不時出現靈氣相對合適的偷渡地點,雖然無法供大隊人馬通行,但一兩人的入侵卻是可以的,是不少運氣好修行者潛入幽州的機會。
盡管這類合適偷渡地點的出現方位不固定,維持的時間也很有限,但日積月累之下,總有不少同道,潛入并留在了幽州,通過隱秘手段,斷斷續續地和魔云塞保持著消息往來。
因而,平靜的幽州郡城中,
早有修行者潛伏!
歌舞升平的市井氣息之下,一道道“災難性”的暗流,正在波濤洶涌中孕育。
可憐的是,即使是州牧秦定西,也未曾察覺到這股越來越近的危險。
又或者說,
他察覺到了些許端倪,只是限于官府偵查力量的薄弱、修行者隱匿手段的高明,而不清楚:
潛伏的修行者勢力,到底積攢到了何種程度!
陳沫一邊與燕輕依耳語,一邊留意著街道兩旁的莫名記號:
街角散亂的石子堆,河邊柳樹脫落下的斑駁樹皮,磚橋橋洞處的細密劃痕……
這些在凡人看來平平無奇的少兒涂鴉之作,或是不值得關注的自然事物,落在陳沫眼中,卻是一段段蘊含情報的暗語,只通行于邊境修行者之間的暗語!
魔云塞定期會分發相應的交流符號,供身處邊境乃至潛伏乾元幽州的修行者使用。
也就是陳沫身為魔云塞一方鎮守,才能輕而易舉地拿到這一定期更新的珍貴情報傳遞方法!
對付燕崢與鐵玄,陳沫可不愿意自己出手,這樣不僅臟手,還有暴露自己身為修行者的危險。
至于和潛伏于幽州郡城的修行者碰頭、談談截殺此二人的方案,陳沫也不會去做。
誰知道這些“陰溝里的老鼠”會不會從這一條消息順藤摸瓜扒出自己行走乾元帝國的“陳循”假身份?
穩妥起見,芯片提供了一個不用露臉的方案:
留下記號,告知城中修行者,燕崢身上可能存在珍惜靈材,以利益為驅動,讓隱藏在陰影中的“毒蛇”,自己心甘情愿地爬出來截殺燕崢與鐵玄。
至于他們信不信,陳沫無所謂:
能借刀殺人最好,不能,也就算了,反正他沒有向燕輕依立下燕崢“非死不可”的軍令狀。
有了對付的目標,陳沫也不急著和燕輕依一起離開幽州郡城,在她的一座郡主府邸中休憩了。
一連數日,陳沫與燕輕依也不會見城中的任何權貴,表現得異常低調。
盡管陳沫想要截殺燕崢與鐵玄,是看上了后者手上可以突破凡人武尊肉身極限的黑鐵玄煞掌,但是這一主動替燕輕依解決有過節之人的行為,還是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