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聽了燕應天的最后一席話,倒是明白了燕應天一脈與燕豪一脈的恩恩怨怨。
為了對抗越來越強勢的西海岸修行者,宗室之中,出現了兩種對立的聲音,一是培養忠于朝廷的修行者,以神通期的燕氏子弟為首領,統帥鎖仙司網羅的修行者敗類。
有乾元帝國的修行資源支持,硬生生砸出幾名強者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隨著燕豪突破神通期,證明了沾染龍氣的修行者,也有一線可能成就神通期修士之尊。
另一種聲音,自然是一心武道、心無旁騖地開發祖宗的血脈之力,只要能出幾個武烈帝層次的宗室強者,也能抗衡修行者勢力。
本來,前者是壓倒后者的。
因為燕豪太強、太驚才艷艷了:
他以乾元出身,擊殺了正魔二道不少聲名顯赫的神通期修行者,甚至傳言,他從凝丹期太上手下,都逃得了一條性命。
相比可遇不可求的武烈帝,還是培養自家的神通期修士,來的靠譜,即使沒有燕豪這般豪橫,神通初期、中期來數百個,也能大大緩解乾元帝國的壓力。
相比西海岸修行界的修行者多而靈材稀少,乾元帝國,這二者的數量關系,是完全顛倒的,足夠用資源砸出一打又一打的神通期修行者。
然而,燕豪卻沒有將他以龍氣沾染之身、修行突破神通期枷鎖的秘密告訴宗室其余人,導致“人皇不仙,沾染龍氣者不得入神通期”的魔咒依然延續至今。
隨著燕豪叛出乾元龍都、從宗廟玉冊中除名,這一魔咒,距離破除,更是遙遙無期。
培養自家修行者的計劃,徹底失敗!
因而,現在的燕氏宗族中,只有一個聲音,便是大力挖掘血脈之力,爭取再培養出幾位堪比武烈帝的嫡系之人。
這一政策變更,對于本就是嫡系出身、體內流淌著武烈帝之血的燕應天一脈,最為有利。
近百年來,只出了一位驚才艷艷的武烈大帝,血緣上與他最接近的燕應天一脈,發揮先祖血脈之力的機會最大。
潛力雖然不一定能轉化為實力,但是來自皇室內庫的資源傾斜卻是一定的。
這些年來,在宗室各脈中,燕應天一支的地位大大提高,僅次于當代龍皇一脈。
對于理念之爭的失敗者,燕應天一脈必然不會放過,極盡手段打壓燕輕依,使她的遠方長輩們,紛紛抑郁離世,至于曾經依附于燕豪的各類勢力,也都煙消云散了。
要不是礙于宗族血親之間不能血肉相殘的鐵律,燕輕依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一個問題。
厘清了這一點,陳沫在燕應天身上,也再無疑問了,可以肆無忌憚地試驗他的肉身,解析武烈帝血脈之謎。
心頭惡意一起,陳沫打量燕應天的眼神,也發生了轉變,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身為武烈帝血胤,祖宗的榮耀撐起了燕應天面對死亡的勇氣,梗著脖子,對陳沫咬牙切齒地詛咒道:
“老夫年事已高,這才無法大幅度發揮血脈之力,宗室之中,燕氏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鯉,必會替老夫報仇雪恨。”
“陳循,你等著,很快,你就會和燕輕依那賤人一同下地府向老夫磕頭謝罪!”
陳沫對于敗犬的哀鳴,向來是不屑一顧的,搖頭嘆道:
“別人都是比斗輸了之后求助長輩、師父、師祖一流,你個老小子倒好,越活越過去,竟然要找些小輩替自己報仇,也真有臉說出來!”
燃燒血脈之力,其實就是燃燒生命之力,擁有武烈帝血脈的燕氏嫡系,自然越年輕、武道修為越高,越能發揮先祖之力。
年輕的才俊,戰力是比燕應天強,這一事實,陳沫也無法否認。
只是燕應天腆著臉搬出小輩詛咒陳沫,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