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小侄告退。”
斛律哲書起身,低著頭慢慢退了出去,可轉身后臉上的謙卑瞬間消失不見。
他要的豈是斛律將軍這個位置!憑什么一個老女人能隨意調遣整個斛律家,斛律家又不是后繼無人,他要做不必看那女人臉色的西晉第一權臣!
是夜
當空圓月一輪,泠落踏著夜色來到了連府后院中的那個小亭里,今夜正值十五,長安月與邯鄲月也沒有什么不同,夜夜望相似。
這讓泠落不由想起了八月十五的月,還有那夜的人,宮離殤……
泠落坐在小亭中的美人靠上,腳踏了上去,抱著腿倚著柱子將身體蜷縮了起來,再也沒有賞月的雅興。
泠落把頭靠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眸中的落寞,她何時也成了思婦了。
望穿秋水,日日思君不見君,夢中千里隨君去,共賞舊時月……
不知過了多久,秉燭獨游賞月的吳宇聽到了這里低泣聲,心生好奇,上前查探,走進了才看到縮成一團哭得稀里嘩啦的泠落。
楚泠落這是怎么了?
泠落聽到腳步聲,趕緊用袖子蹭掉眼淚,聞聲看向來人。
“吳宇?!”
見吳宇很是鎮定的點點頭,泠落的相思與傷感瞬間消失不見,問道。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這?”
“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
說到這,吳宇沖著泠落晃了晃手里的燭火,隨即反問道。
“你不也大半夜的在嗎?”
泠落并沒有回他,瞬間跳出話題,直接開口。
“斛律茗柔找你何事?”
吳宇愣了一瞬,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哭哭啼啼的人瞬間一臉嚴肅地說起了正事,這變臉速度快的他真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楚泠落可不是一般人……
“也沒什么重要的事。”
想起那個女人,吳宇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笑意,的確是沒說什么有用的東西。
“你這個性子,真怕你得罪人,活不過三天。”
泠落撇撇嘴,有些嫌棄道。
“呵,如今西晉還沒人敢動我!”
吳宇的話中帶著幾分狂傲,雖然他說的就是事實,因為他有狂傲的資本。
“可以……告訴我你下山的原因嗎?”
半晌,泠落的話再次響起,這次的語氣輕了不少,她還是第一次對吳宇用如此輕柔的語氣說話。
“你。”
泠落聞言一愣,她與吳宇素不相識的,那里有如此大的情面。
“你可知我的真實身份?”
泠落繼續的追問,吳宇只是點點頭,張口就回道。
“不知我還不來呢。”
吳宇白了泠落一眼,要不是要助楚泠落成就大業,他也不至于委屈自己非要到西晉來當個什么國師。
當然,他和連云一樣都是臥底。
“謝謝你。”
泠落的態度也不再惡劣,沖著吳宇揚起一抹發自內腑的淺笑。
吳宇見狀嘴角也微微勾起,他同連云一樣都是為了救國救民,但他也和連云不同,他并不介意泠落的這個女兒身,他倒希望泠落有那個心思。
因為吳宇知道,天命不可違,楚泠落命該如此,若是泠落為帝,這天下將徹底改弦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