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
封宜奴早就滿懷欣喜地離去,她還是個守諾之人,不一會就差人送來了報酬。
一錠束腰板型的金子。
折合銀子六百多兩。
趙明誠掂量著,自言自語道“咱靠賣詩詞也能發家致富?!?
咯吱一聲。
偏房的門打開了。
李迥扶著腰走出來,感慨萬千道“德甫,都說婦人是水做的,以前我還以為是指眼淚,現在卻……”
“滾!”
李迥得意笑道“德甫,你是不知道她那股狐媚勁,幸好來之前我服了虎狼之藥,才堪堪把她斬落馬下。”
怪不得能折騰這么久呢,趙明誠沒好氣道“就你花花腸子多?!?
“還是子能特意叮囑的,他經驗老道啊。”李迥坐下后又起身罵道“這王媽媽,飯菜還不送上來,我肚子都咕嚕作響了?!?
“去催催?!?
……
亥時,夤夜。
此時二更夜已深,換做其他地方人們早已安歇入眠了。
可樊樓更喧囂沸騰了。
東南中北樓的達官貴人從房間里走出來,皆搬桌椅到欄桿飛橋前。
擾攘好一番才坐定,五座高樓擠得滿滿當當。
其他人一窩蜂涌向一樓正堂,外面茶肆、酒樓,客棧上方也站滿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西樓舞臺上。
舞臺上的琉璃燈被點亮,加上四面簇擁的花兒,把整個舞臺裝點得如夢如幻。
花魁大賽即將開始。
舞臺上走來一個中年男子,其人洪聲道“老規矩,大家購買花綢相贈。為了公平起見,每人最多限購一百朵,取花綢最多的前三名,再經由幾位名士評判,東京城花魁就出爐了。”
話音一落,飛橋上就有幫閑小廝往來穿梭,皆背著竹筐,里面裝著花綢。
“唔,這里要三百朵?!?
張邦昌招手叫來了一個小廝。
懷里的女妓一雙媚眼滴溜溜地望著他,嬌軀貼得更緊了。
一旁的趙明誠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張邦昌掏出一錠金子…
這才咂舌,一朵花就是一貫錢。
簡直窮奢極侈!
這花魁大賽估計要賺得盆滿缽滿。
此時。
咚!
咚!
咚!
三聲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整個樊樓徹底安靜下來了。
開始了。
中年男子朗聲道“讓我們有請李憐兒姑娘!”
第一個竟是天仙樓的頭牌,臺下頓時傳來潮水般的歡呼聲。
等李憐兒登場,還沒開演,便有許多人揮舞著手上的花綢,紛紛扔向臺上。
連李迥這廝也朝下扔了五朵。
趙明誠抿口酒,問道“你還跟人家有交集?”
李迥搖頭,笑道“為啥要認識?我不能友情支持美人嘛?!?
趙明誠“……”
李憐兒不愧是天仙樓的招牌,一曲詞伴著獨特的舞蹈,衣袂飄飄,舞姿柔美。
一曲唱罷,臺下的喝彩起如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響徹云霄。
李迥花癡般的一直喊著李憐兒的名字,惹得懷里的美妓嬌惱不已。
趙明誠倒也看得聚精會神,這詞還不錯,應該是買自京中才子之手,舞蹈更是媚人。
該打賞!
于是也扔了五朵花綢下去。
不過也僅此而已,拿來打頭陣的應該要被“獻祭”了,越是被安排壓軸出場越有可能奪魁。
誰叫這是花魁大賽呢,來的都是各勾欄的行首,無不是色藝絕佳、才貌雙全的美人。
接下來出場的行首也都各有才藝,贏得滿堂喝彩。
當中年男子宣布西樓封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