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川城的深秋,白天天氣尚好,出門不算很冷。可一到晚上,北風從遼河和遼東灣刮來,吹在身上,冰冷刺骨,寒氣逼人。趙玫聽了耿直的話,穿上了長身的棉服,和耿直一起走出寶和堂驛站。
上了汽車,車輛駛向警署招待所。
距離招待所還有五十多米遠的巷口,兩個日本憲兵截下了耿直的汽車。
耿直掏出海軍情報處的工作證,遞給了憲兵。憲兵仔細看了看工作證,又拿工作證上的照片與耿直反復比對,登記了車輛后,才放耿直和趙玫進去。
進到招待所門口,耿直和趙玫先后下了車,兩名憲兵又在門口將他們攔下。無奈,耿直又把工作證拿了出來,一名憲兵拿著工作證進到警署招待所里面核對。不大會兒工夫,進去的憲兵便走了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耿部長,進招待所,任何人都不能攜帶武器,我們要對你搜身。”
耿直只好讓憲兵又上上下下全身搜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耿直攜帶武器后,方才放行。
耿直和趙玫進到招待所,直接上了二樓。趙教授的房門門是虛掩的,二人進到趙教授房間,只見化名宋嬌嬌的淺田良子正陪著趙博淵教授吃著晚飯。
見耿直和趙玫到來,趙教授連忙站了起來,說道:“耿直,你怎么過來了。”
“趙教授,最近實在太忙,挺長時間沒過來看你了。今天正好有時間,就陪著趙玫過來了。”耿直說道。
“年輕人,就應該事業(yè)為重,看我一個老頭子,早一天晚一天又能如何。何況,我這個人不愛熱鬧,在營川,也算難得的清靜。小玫,你和耿直還沒吃飯呢吧?過來一起吃吧。”
“是呀,我現(xiàn)在就讓廚房加兩個菜,你們先坐。”坐在趙教授身邊的宋嬌嬌起身。說道。
“對,嬌嬌,你去加兩個菜,快去,快去。”
見宋嬌嬌離開,耿直和趙玫挨著趙教授坐了下來。
“趙教授,最近和大使館聯(lián)系的怎么樣了?有沒有問,你什么時候能離開營川?”耿直向趙博淵問道。
“一言難盡啊,我發(fā)電報給露絲,讓她向日本大使館投訴。不過日本大使館的回復是,我們之間是商務合作關系,現(xiàn)在合同期未到,勘驗成果未出,只能呆在營川了。”
“爸爸,要是這樣,我們真要在營川呆上一年了?”趙玫問道。
“現(xiàn)在關鍵部位的龍骨均不見蹤影,勘驗成果如何能出?就算能出成果,日本人就是不認,我又能怎么樣。小玫,搞不好我們真的要在這呆上個一年半載的了。”
“那該怎么辦啊?就這么呆著,什么時候是個頭。我看招待所這邊安保越來越嚴格了,我住的地方,也有人盯著,好像生怕咱們離開營川似的。”
“既來之則安之吧,之前我也急著離開,現(xiàn)在看來,急也沒有用。我倒是想看看,日本人所為,究竟是為了什么。”
“趙教授,之前你說過,二十年前你協(xié)助過日本人在營川北岸勘探過石油,看現(xiàn)在的形勢,日本人把您留在營川本意絕非勘驗龍骨,十有八九就奔著勘探石油來的。”
“我說過了,勘探石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我早就記不清了。再說,日本人請我到營川,白紙黑字寫著是為了勘驗龍骨,與勘查石油有什么關系?真要是逼著我做,我就向大使館投訴,看日本怎么圓場。”趙博淵教授氣惱地說道。
“趙教授,菜我點好了,馬上就能上來。”宋嬌嬌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說道。
耿直一直留意著宋嬌嬌的行蹤,能夠肯定的事,剛才她并沒有在外面偷聽,他與趙教授說的話沒傳到她耳朵里。
“小宋啊,我們還有些家事要談,你就不用在這陪了,有什么事,我再找你。”趙博淵教授對宋嬌嬌說道。
“那好,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