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人?呵呵……”司空瑤輕輕搖頭,“你錯了,真正可憐的人是你,我司空家家大業大,隨手一捏,數萬條螻蟻便能灰飛煙滅,而梁貞你,你一個孤女能掀起什么風浪?”
應織初品著話里話外的挑釁輕蔑,仍不為所動。
“你幫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彼i著應織初,靜靜等她答復。
孤女,無依,都是事實。
可任性,敏傲,亦是她。
應織初緘默片刻,微微搖頭,“你找錯人了。”
她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疑和懈怠。
她想報仇是事實,可她卻不是別人手上的棋子。
“若這樣呢?”
一聲凄笑貫穿耳后,司空瑤顫顫微微地站立起來,邁出屈辱的一步,白裙驀然垂地,貼合上庭院青磚。
她顧不得膝上的潮涼硬疼,沖著應織初的背影,慘笑開口“若我求你,你可答應?”
應織初詫然回眸,便看見女子驕傲盛凌的眉眼里全是哀傷,她一襲白衣跪在地上,如風雨打碎的百合花,凋零,無依。
應織初無奈闔上眼眸,“你這是何苦?”
“我說過,他與旁人不同?!彼究宅幬⑽⑽鼩?,滿臉奢憶,“我心喜他,便要做點什么?!?
應織初不知她所謂的做點什么是什么意思,甚至亦惱怒于她次次算計,可還是點了頭。
“我答應你。”
吃軟,仿若她致命缺點。
……
司空瑤見她應下,心底泄下石頭。
她狼狽起身坐回輪椅,臉上的哀傷才漸漸逝去,仿若還是高高在上的司空小姐。
她轉動輪椅,側臉輕語“你隨我來。”
應織初跟在她身后,走進書房,濃濃花香四處飄來,她輕手掩鼻,瞧著司空瑤轉動輪椅行到書案前,她伸手去按書案上的銅鈴。
“叮鈴~”銅鈴沉悶晃動,書案后的墻壁慢慢打開。
現出一間密室。
應織初心下吃驚,她原以為那銅鈴只是個擺設,沒想到另有乾坤。
司空瑤端起桌上的油燈,“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不等應織初答復,便先朝密室行去。
應織初見她以身帶路,放下心中芥蒂,隨她進入密室。
密室不比室外澄明清亮,卻也有書房的二分之一大小,空余的地方堆擺滿木架,室內的布置格局亦更溫馨清香,只一眼望去,架子上果然擺放著幾十張古琴。
應織初沿著室內轉溜一圈,觀著這些名家古琴。
“第一次來時,王管家便提過自家小姐好琴,我還納悶呢,怎么教書這么久都沒見過一張琴,原來,都藏在密室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