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雙抬袖子擦擦眼角,搖著腦袋道,“沒什么,外面風大,我們先進府吧。”
說罷便要攙扶應織初,卻被后者輕易躲過,雪雙也未介意,跟在女子身后進府。
應織初回到青軒院時,侍婢已燒好了洗澡水。
雪雙散退閑雜人等,想服侍應織初沐浴。
對上雪雙懇切想將功折罪的眼神,應織初還是狠心推了個借口送她出去。
幸好這丫頭貼心過了頭,不會對她此舉有何成見。
將房門輕輕關好,又留意聽了一會兒見沒反應,她才輕嘆口氣。
坐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水,輕輕飲之。
半杯茉莉花茶下肚,應織初才漸漸緩下心神。
“寒無衣……”她攤開手掌,透紅的掌心劃破兩道血痕,是攥使銀針時不小心失的手。
望向手掌的眸光變得幽冷,似是這個名字是很恐怖的存在一般。
她閉上眼睛,陷入兩年前的回憶中。
那年初秋的風刮得很冷,她從梁府逃出來的第一夜,并無大礙。
只是隔天時,遇見了那個推她入深淵的騙子。
“大娘,你怎么了?”梁貞看著官道沿途暈倒在樹下的婦女,關切詢問。
婦女一身玫紅衣裙,裹發的布巾隱約透出霉味,她伸過枯涼的手掌,顫顫道“姑娘,救救我吧,我已經好些天沒吃東西了……”
梁貞忍不住小邁半步朝她靠近,可心里卻噔噔不安,未有猶豫還是上前攙扶起婦女。
“好心的姑娘。”婦女強撐著身子起來,投還一個欣慰的眼神。
應織初未有多想,“大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家?”婦女借著她的攙扶,攥緊小姑娘柔若無骨的小手,迎著她詫異的目光,面無表情道“我家在朗國。”
“朗國?那離青柳縣很遠啊!”應織初微微思考,抽出隨身的錢袋遞給婦女。
“大娘,這里有五十兩銀子,你拿去雇輛馬車吧。”
婦女靜靜看她,笑道“姑娘將錢袋給了我,你自己怎么辦?”
“我還小,總會有辦法的,你身體虛弱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好,才回你的家鄉吧。”
婦女低頭望著少女手上的錢袋,搖搖頭,“老身有個好辦法,不如……姑娘跟我一塊走。”
“我?我不能去朗國的。”
“不去朗國,去紫月閣。”婦女拍拍手心,如霧白'粉撒了一地。
應織初秀眉微皺,察覺出不對勁,剛想邁步便覺得腦袋微暈,眼前婦人的影兒重重疊疊。
“姑娘?”
少女身體不受支撐地昏倒在地。
……
梁貞醒來時,臉頰冷冷地貼在地板上。
手心用力想撐著身子起來,卻發現不能得逞。
前臂微伸,便感受到后背涼風沁襲,她低眸瞥了眼自己,居然只著輕紗薄裙。
心里輕呼一聲,極快反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居然是間客房。
敞開的門邊生立著幾個大漢,背對著看守在外。
梁貞強撐著起身,便聽見不遠不近的涼魅嗓音。
“我這里都是男子,月姐姐最不喜歡貌美的姑娘,我是先劃傷你哪邊臉?”
說話的是身穿暗金紫衣的少年,他手上持著一把漂亮的匕首,挺'立在案桌旁。
少年眸光似是透過匕首看向遠方。
“你是何人?”梁貞小聲開口,將輕薄的衣服攏緊遮好身子。
少年不做理會,持著匕首朝女子走來。
她嚇得后退兩步后,才發現這少年好看的眸子黯淡無光,行走時依靠著聽力緩緩移步。
莫非他是盲人?心里劃過這道聲音,梁貞憋著氣息暗暗挪步。
“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