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脫,還是讓他們幫你?”少年未留意到女子的舉動,揚起那張舉世無雙的臉,冷冷宣布,“我要在你后背刻上漂亮的海棠花……這樣月姐姐看見一定會高興的。”
梁貞不知他所謂的月姐姐是何人,見盲眼少年又朝著這邊摸索,她便彎著身子靠近他。
少年抬起左手小心摸索,卻回回撲空。
“你在哪里?”
無人應答,看守的壯漢們?nèi)缫欢率瘔Γ粍硬粍印?
梁貞小巧邁步,身子落立在窗下。
她未來得及多思,抓住時機,便輕身跳窗而逃。
……
第一次見面,她暈倒在木板上只著一身紗裙,背部隱透白膚。
想跳窗逃走,被大漢抓了回去。
關在這間屋子呆了三個月,除了送飯的,再沒多見一個生人。
似是知曉她有輕功,少年便吩咐人在飯菜里下了失力的藥物。
一開始,她未留意到飯菜的問題,只是覺得自己總是昏昏欲睡。
到后來發(fā)現(xiàn)卻為時已晚。
因為故意不吃飯,他們反而看守地更嚴密,徹夜不休。
或許能讓人喪失武力的藥物不止下在飯菜里,可能是屋內(nèi)的熏香,或者是送來的茶水。
梁貞沒有頭緒,她像折翼的幼鳥,困在這里不見天日。
那個少年仿若消失一般,三個月也未露過一面。
她再見他,深秋剛過。
落雪初薄飄散在泥土上,銀白畫布鋪滿整個庭院。
梁貞被勒令換好了血色舞衣,送去了他眼前。
少年一身錦紫艷衣,坐在亭臺前涼涼道“素聞梁家女一舞傾城,能照畫作一舞,舞畢地上現(xiàn)一幅原作。”
他放下手中的筆,墨暈在硯臺里,一副“佳作”落在宣紙上。
“月姐姐喜歡海棠繽紛,你跳一曲。”
他手指拂過琴,眸光仍是黯淡,做好彈奏的姿態(tài)。
血色舞衣被風吹得凌亂,她眉間無動于衷。
梁貞瞧著石桌上的畫作,再看看地上扔了一地的紙團,心里微微煩躁。
她懶得告訴這個盲眼男子,你畫的根本不是什么海棠繽紛,只是幾團黑霧罷了。
以心神凝力作畫,世間有幾人能做到?
至少這少年,功力淺薄,沒這個天賦。
自始至終,她都未瞧一眼紛紛而落的初雪。
仿若,一切與她無關。
“我不會舞。”
“你不跳?”他歪頭似在詢問,騰出的手掌執(zhí)過長鞭,一聲冷落殘風。
俏紅身影倒在地上,梁貞抬眸冷冷望著他。
他執(zhí)起長鞭而立,問道“跳不跳?”
啪——
又是一聲鞭落,夾著寒風,火辣疼痛砸在曼妙'身子上。
梁貞瞪大瞳眸,深吸一口涼氣,生生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