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躺便是半個多月。
唯一慶幸地是,他們不整日守在門外。
“你可真是命好,主上居然沒有打死你?我自幼跟在他身邊,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么大脾氣。”小丫鬟手指沾著藥膏,輕輕替她涂抹后背。
梁貞歪歪腦袋,懶懶開口,“主上?你們叫他主上,他沒有名字么?”
小丫鬟眼里露出驚恐,手指放在嘴邊輕噓。
“你不要問這種要命的問題好嗎!”
“那他也有名字吧?”她下巴抵在手肘上,不再去瞧丫鬟。
“這……”丫鬟支吾一聲,卻沒說什么。
梁貞闔著眸子,即要昏昏欲睡,她心神徹底放松下來。
沒半響,她便迷糊睡了過去。
小丫鬟藥涂到一半,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想用手指捅捅她,告訴她別睡了,衣服還沒穿上呢。
可是看著她滿背的疤痕,卻下不去手。
今日,寒無衣換了身沉紫色的衣袍。
他走來的步子刻意放輕,眸光卻陰冷黯淡。
“她睡了?”
小丫鬟為難地看女子一眼,含糊道“奴兒這就替她穿好衣服,省得污了您的眼睛。只是這傷藥,才涂到一半……”
“給我。”
他伸過骨節分明的右手,遞到丫鬟眼皮底下。
“啊?”稍愣幾息,小丫鬟便猶豫地將藥瓶遞了過去。
“別告訴她我看得見,不然你的舌'頭便沒了。”他優雅坐在床榻一角,冷聲警告。
“是。”丫鬟委屈地搓搓手,早已習慣主上的陰晴不定。
“下去。”
“哦。”臨走前瞥了眼睡得正酣的梁貞,滿眼的欲言又止。
微敞的房門輕輕閉合,偌大的屋內一時靜謐,只隱約可聞的呼吸聲。
少女瑩白的后背光'亮脊'美,添上那些錯亂的淡紫鞭痕,看得人觸目心驚。
寒無衣伸出小指輕沾了藥膏,望著她后背的眼神隨即幽深。
小指在觸上白背時莫名微顫,寒無衣長眉微擰,忍著躁'意替她涂藥。
冰冷的小指在它(后背)上輕輕滑'弄,卻周到的連小塊傷痕都不放過。
微涼的藥意沁入骨髓,舒緩至她每一處神經。
“嗯~”她喃喃輕噫,嫩白的小臉牽出微微笑意。
少女身子忍不住輕輕一動,連帶著寒無衣都跟著一震。
瞬間背脊繃得僵直,小指上的瑩白藥膏,發出亮雪柔光。
她微微伸展了些壓酸的手臂,迷糊問道“小丫頭,你涂好藥沒啊?”
在她伸臂的時候,寒無衣即刻側眸望向窗外,生怕錯看一眼旁的。
沒得到回應,梁貞納悶轉眸,嚇得驚呼一聲“你!你怎么在這?!”
他將手指微微拳緊,小指上沾的藥膏蹭進手心,面無表情解釋“慌什么!我又看不見!”
“哼~”少女蹙眉瞪他,默默扯了錦被遮住白背。
后背的傷藥未完全滲透肌膚,她再掩上被物,恐是更難痊愈。
他余光留意到她的動作,想出聲阻止卻咽了回去。
“你能不能先出去。”她郁悶地嘆氣。
“哼,你敢命令我?從未有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
見女子不語,他索性轉過身來,冷聲出口“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梁貞忍著怒意,小聲道“你……你不要發病了行么?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方便跟你吵好么?”
寒無衣長眸一瞇,冷哼起身,背對她而立。
梁貞見此,仍縮在錦被里不肯動。
“哼!你裝什么清高,梁府已經亡了,你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
梁貞小臉一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