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雙捧了干凈衣物回到客房外,猶豫了兩下,輕聲道“姑娘,我能進去嗎?”
她等了幾息,未聽到里面有響動,以為應織初沒聽見,騰出右手要去敲房門。
細手剛要貼合上去,門縫微微拉開。
吱——
應織初仍穿著今早的那身衣裙,發絲攏濕垂下,她小臉暈紅,清亮眸子看著來人。
“我剛才在穿衣,沒聽見你講話。”少女騰開門口的地方,淡淡解釋。
“哦,我以為姑娘洗澡暈過去了,”雪雙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捧著衣物到應織初眼前,貼心道“這是奴婢前兩天去成衣店特意定制的,都是按著姑娘的尺寸做的,姑娘想先試哪一件?”
應織初掃了一眼,目露贊許,“都不錯,雪雙有心了。”
“這不算什么的,奴婢本就是下人,做這些事是應該的,姑娘你餓壞了吧,奴婢還給你熬好了粥,姑娘用點吧?”她笑嫣如花道。
“我有些乏了。”應織初揉著額角,歉意道“想先睡一覺。”
“哎呀,姑娘你臉色好紅啊,是不是昨晚在南信王府……受了寒啊!”
雪雙輕呼完,緊忙放下衣物,將少女扶到床榻。
應織初想掙開她,卻架不住丫鬟力氣太大,只好順從。
“姑娘,你先睡會兒。”雪雙替她掩好錦被。
應織初含糊應一聲,便閉上了眸子。
她拽過被子遮好全身,仿若怕冷一般,耳朵細細聽著動靜。
直到丫鬟重新掩上了門,她才漸漸睜開眸子。
手指下意識觸摸到后背上,秀眉隨之一蹙,雖已感受不到疼痛,但是那些鞭痕還是留下了。
當時在紫月閣,她盛怒下用銀針傷了他,他便派人將她扔去了饒云城,甚至還逼著她吞下那些濃紫的湯藥。
“寒無衣,……你且等著,新仇舊怨,我怎么會放過你呢?”
她手指微微用力,在錦被上留下深淺抓痕。
少女發泄掉心里那點怨氣,眼皮漸沉,不一會兒便闔著眸子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大半天過去了。
……
夕陽漸沉,落輝布撒在庭院檐下,書案上的擺物投下淡淡的影兒。
戚涼爭單手捧著書卷,細細默讀。
身旁坐的翁先生卻沒好臉色地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再說一遍,除了你,誰的病我也不給治!”
“呵~”戚涼爭不以為意地撇撇嘴,隨手翻了一頁。
見他這德行,翁先生氣惱問道,“你派人去六文巷請我,結果就是為了誆老頭子我給別人治病嗎?你屬下明明跟我說是你身子不舒服……”
“是我的主意。”他飄了一句,“不這樣說,能請動您老人家么?”
“臭小子,你倒是清楚怎么忽悠我!把手拿來,我替你把把脈,你這臉色還有人樣么?你是不是又不聽話,跟別人動武了?我說過了,你有隱傷在身,強行用武……”
“梁仁敘的女兒,你看不看?”戚涼爭打斷他的絮叨,直言道。
翁先生先是一愣,后回神道“你說梁貞?她居然沒死……你要我給她看病?不看!別說是梁貞,就是梁仁敘死而復生求我給他治病,我也是不看。”
“只是把個平安脈罷了,你何必這般小氣。”
翁先生捋著胡須,瞇眼道“你小子別給我來一套,別的不提,為著你我就不能給她把脈,她當初是怎么傷你的,你忘了?若不是她,你現在至于只剩一個虛殼子么,幸好頂著鷹衛統領的名頭沒人敢惹你,若不是那些鷹衛賣命暗護著你,你小子早被人暗殺一百次了……”
戚涼爭長眉一展,微微湊近他,“老頭,說吧,什么條件?”
“呵,你以為我倚老賣老,故意捉弄你呢是么?老夫我說不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