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好方子疾步離開。
瞧著少年如風身影,翁先生忍不住皺眉,喃喃道“少年人的感情真是捉摸不透,你喜歡屋里這位,桃花喜歡你,真是孽'緣啊。”
老者嘆息著下階,未去外院的書房等候戚涼爭。
而是改道去了戚府的拂風院。
自兩年前戚涼爭重傷,翁先生便入府替他診治,久而久之,與戚國舅戚楚威更是相交至深。
翁先生行到拂風院時,戚國舅正在亭下喝茶。
戚楚威穿著一身墨灰布袍,頭上別著墨玉簪,渾身透出簡雅樸素。
唯有拇指上戴的紅玉扳指,看著略顯不菲。
翁先生沖之微微一俯禮。
“先生,坐吧。你我之間,哪里還有這些規矩。”聲音中透出淡淡威嚴。
翁先生只點頭,旋即坐下。
戚楚威替老者斟上茶,問道“涼爭呢?”
“他去了司空府,為……”翁先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好了,翁先生。自打你今日進府,我便知曉一些事了。而且這孩子跟我提過,他帶回來一女子要養在青軒院,是我準的。”戚楚威炯神的目光稍微放和,淡淡道。
“您知道?那您也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嗎?”翁先生心中一震,猶豫問出口。
戚楚威不易察覺地點頭,補充道“涼爭這孩子,將人領回來時便告訴我一切了。這既是他的決定,我便該相信他,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國舅爺您,您為著戚家可真是用心良苦。此事,若被太后知曉,哪怕是您,她也不會輕饒啊!”
戚楚威卻是笑了,若有若無地嘆息一聲,才道“這終究是宸兒的天下,新帝的天下也該讓這些少年人闖出一番作為了。我那妹妹啊,是她太頑固了。”
翁先生聽后心中甚是驚嘆。
世人常言,戚家無好人,只知以權仗勢,橫行霸道。
卻不知,戚家已被駕到云端,已無退路。更何況,明槍暗箭,防不勝防,戚家再裝清水,又能動容幾人呢?
自濁,亦是明哲保身之道。
“先生,他請您來,是為了那孩子吧?”戚楚威問道。
翁先生面露愧意,道“他讓我替那姑娘治病。唉,老夫這把年紀了還要說謊誆他,若事后被他知曉,又是驚天動地。”
“哦?什么難病,先生也束手無策嗎?”戚楚威問道。
翁先生輕嘆搖頭,“說來話長,這姑娘恐只有兩年壽數了。我……我怎能告訴涼爭呢,瞞他一時算一時,還望國舅爺替之保密。”
砰!
碧色茶杯被碰翻在地,幾塊碎片狠狠摔至地上,砸落碎分。
戚國舅威嚴的嗓音多了絲難以置信,“什么?怎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