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目光堅定,“此毒名為焚心,是我先師在世時親自調制數十年才配出來的毒方……真沒想到,他老人家去世七載了,我還能親眼得見此毒?!?
戚涼爭周身氣場漸冷,看著少女的睡顏,嗓音低沉,“你確定,你沒有診錯?”
“怎么會錯,此毒……殘忍之極。便是天下毒物我都認錯,也斷不會認錯它?!蔽滔壬鹕沓翱谧呷?。
他背覆在身后的雙手沁出汗意,一閉眸那些往事又回蕩在腦海里。
當年,師父研毒,天下無雙。
甚至被朗國國君奉為座上賓,可最后是何等凄涼結局?
“阿爭,你喜歡這姑娘是么?”翁先生背身對他,語氣中夾雜著疲累。
“呵,怎么可能!我不喜歡她,只不過是太后想要的東西可能在她手中,我自有我的考量,先生,還是先開藥方吧。”
翁先生長吁一口氣,轉身道“你若不喜歡她此事便好辦了?!?
“你是何意?”少年未覺出,語氣已帶有警戒。
翁先生直視他的眸光,斬釘截鐵道“我的意思是,殺了她。”
“翁老!”
“你還不懂嗎?焚心沒有解藥。為了不讓此女遺禍人間,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她。”翁先生聲色俱厲道。
戚涼爭只薄涼啟口,“翁老,你不會信不過自己的醫術吧,你沒試過怎知不可解?”
“我首先是一名毒師,才是替你看病的大夫。阿爭你知道,我手上沾染的血'污已是數多,你若下不去手,我替你送她上路?!?
說罷,便抬步朝少女走去。
戚涼爭微微挪步,身子擋住他的去路,渾身的紫薇香多了絲壓抑。
若說無解,為何要將中毒人殺死。難道……
“翁老你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說吧,焚心是何種毒藥?”
翁先生灰暗的眸光微亮,瞬息間又暗卻下來。
“我不能說,此毒太過陰辣。即便是你,我也不能明說。我只能告訴你,若我沒猜錯,此毒一定與我師兄沐息有關?!?
戚涼爭長眸微瞇,等他說完。
“我師兄是在替紫月閣效力,因此這丫頭一定是在那煉獄的地方待了整整兩年。”
“我知道,我不在乎?!逼輿鰻幧ひ袈杂休p松,“不論她經歷過什么,我都不在乎。翁老,你懂我的意思么?”
翁先生搖頭一笑,“你這小家伙剛才還說不喜歡,怎地又變卦了呢?嗯……你呀,總是讓我不省心。或者說,此女是你命中劫數吧。”
“呵,你知我的,我最不信命了。翁老別藏著掖著了,我不信這天下有你解不了的毒。”
此話輕飄而出,卻正擊老者心田。
雖是要挾之語,但其中的肯卻與信任,只有彼此知曉。
翁先生陷入掙扎,他不想讓眼前少年失落,苦笑道“老頭子我便試試吧,難為聽你夸我一句,老夫很是受用?!?
老者說完,行到書案前,將干墨的毛筆在硯臺上輕沾幾下,草草寫下一張藥方。
戚涼爭守在他身前,默了良久,只問了一句,“都是毒藥?”
翁先生沒好氣道“你以為解毒是說話的嗎?當然要讓她吃盡苦頭,才能有一線希望,你若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戚涼爭便抽走了老者手上的藥方。
他將藥方捏在手中,淡淡道“翁老小瞧我沒關系,莫要小瞧了你的醫術。我得去司空府一趟,這些毒藥尋常藥鋪是不準售賣的,翁老,多謝了?!?
少年贊許地看了老者一眼,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將其扯出了閨房。
房門剛掩好,老者的抱怨聲就傳蕩在回廊里。
“你這小子,我腿腳有你快么,老夫差點摔倒你知道么?”
戚涼爭卻不作理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