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長指寸寸撫過少女白嫩臉蛋,觸感軟'滑如絲綢玉緞,眸光不禁漾起贊賞之意。
“害我找了這么久,你倒是吃得香睡得好。”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左手便輕輕探進(jìn)長袖,取出一方物什捏在指間。
頃刻間,玉杯沿著打滑桌布滾落在地,碎出清脆響動。
男子卻不為所動,扶著昏迷的應(yīng)織初朝大門走去。
他們坐的的位置太過偏僻,因此他此舉并未引起旁人注視。
“這位公子,可需要幫忙么?”一小廝眼尖地過來問道。
男子抬起臉頰,故作酒力不勝地輕咳幾聲,白皙面色更顯憔悴,“不必。”
小廝望著男子這張俊臉,立時(shí)便呆傻住了。
他在香葉園待了些許年,服侍的貴家公子數(shù)不勝數(shù),再貌美俊秀的也是見過幾眼的。
可像這位公子這般的無雙相貌,他卻從未見過,若不是親眼得見,他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貌美之人……
不知,這是李世子從哪請來的貴人?
再望向男子摟入懷中的女子,眉頭不由一皺。
這般丑陋面容,是如何入這位公子眼的?
“公子,臨鳳閣二樓有廂房,若您不介意可以去樓上休息。”小廝收起滿眼驚嘆,笑盈盈暗示道。
寒無衣涼眸中閃過尬色,一瞬即逝。
“哦?”男子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拒絕,“小哥美意,在下心領(lǐng)了。我家中還有急事,只好先行離開,你回頭替我轉(zhuǎn)告李世子,今夜盛宴我很是滿意。”
找回了這枚毒藥,自是滿意極了。
小廝連忙應(yīng)是,望著男子慢慢走遠(yuǎn),終是嘀咕出口:“若不是他懷中女子昏睡不醒,我還以為這公子是被迫看上這種女子呢?”
說罷搖頭,感嘆如今好相貌的男人眼光竟然這般差。
……
臨鳳閣(二樓)
雅室內(nèi)
一桌的珍饈良酒還尚未動筷。
可見室中人已等候良久,且心思并未在佳肴上。
小廝招呼著戚涼爭,李柏如紛紛入座,便得了惠安郡主的眼色,悄然掩門退去。
惠安郡主端著白瓷茶碗,眸光若有若無地落在黑衣少年臉上,唇角忍不住輕輕一挑。
李柏如執(zhí)起酒壺為三人各自斟滿,溫和笑道:“今夜能得郡主捧場,是柏如萬萬沒想到的,我與戚兄先敬郡主一杯。”
他說完瞟了眼戚涼爭,示意少年端起酒杯。
戚涼爭側(cè)眸不語,長指輕叩在桌沿上,十分不給面子。
“戚兄,你!”李柏如瞪他一眼,壓低嗓音道。
見狀,惠安郡主隱下嘴角澀意,嫣然一笑,“我聽聞戚大人今夜帶了位妙女子來赴宴,怎么不見她人呢?”
“在樓下。”戚涼爭執(zhí)起眼前酒杯一飲而盡,落杯后才抬起眼瞼瞧了女子一眼,面無表情道,“涼爭敬過郡主。”
李柏如無語扶額,哪里有他這樣敬酒的?
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家伙還是這么沒禮貌。
李柏如分神去偷看郡主臉色,果然見到惠安郡主勉強(qiáng)點(diǎn)頭,亦執(zhí)起酒杯單獨(dú)飲盡。
見二人皆是如此,心里微微哀嘆,李柏如只好跟風(fēng)自飲一杯。
惠安不善飲酒,剛放下玉杯,臉上便現(xiàn)出兩抹紅暈,襯著她如水眸光更顯溫柔多情。
今夜,她特意盛裝打扮一番,畫了精致妝容,亦佩戴了些往日不喜的沉重首飾,雖說她的長相不比貪香樓的舞'姬嫵媚嬌可,卻有著皇室子女獨(dú)有的尊貴氣質(zhì),雍容典雅,落落大方。
往日里,李柏如聽聞了些關(guān)于惠安郡主與戚涼爭的傳言,雖然當(dāng)時(shí)嗤鼻,可今夜所見,使得他不由不信啊。
為了不便太過冷場,他只好搖扇充當(dāng)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