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遠果然很忙,又連著幾天沒見到人,其實傷口已然痊愈得七七八八,勉強也能說話,但是醫生和范晟不放她回家,林向北只好收拾下書包回學校考試,還沒到考場,班主任就安排同學把考試要用的文具都給她送了過來,看來是被她某位事無巨細的大家長打過招呼了。
考完語文,林向北買了瓶冰冷的蘇打水,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陽光稀稀疏疏的照下來,微風一過愜意非常,她閉目享受這半刻悠閑。
紀懷清還沒走過去,周寓已經在睡著的林向北旁邊坐下,警告似的看了紀懷清一眼,紀懷清憤憤然的扭頭,他認識林向北的時候,這個周寓,還不知道在哪個旮瘩蹲著呢!周寓不想他過去,他偏要過去!
紀懷清還沒到,林向北就醒了過來,重生之后,她對人或者物的氣息敏感性極強,是善是惡,是來勢洶洶還是溫暖照人,她一清二楚。
冷冷的掃了紀懷清一眼,沈家的事還沒鬧完,他居然有空過來找她的茬,扭頭看一眼笑得好看的周寓,“走吧。”
“阿北,先是我小叔,再是霍然,現在又是周寓,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想氣我,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現在氣死了,你的目的達到了。”紀懷清說著,輕蔑的看一眼周寓,攔著兩個人不讓他們起身。
周寓和林向北同時翹起二郎腿,相視笑了一下,又同時以看神經病一樣的神情看著紀懷清,紀懷清只覺得受到了蔑視的侮辱,“阿北,你跟他們在一起,你都學壞了,我是第一個對你伸出手的朋友,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她應該怎么對你?將方氏跪著送上,跟在你和白茉莉后面獻殷勤?還是,遠離我們這些正人君子,一直對你言聽計從任由你戲弄掌控?”周寓說著,端了端眼鏡,林向北笑得眼淚都要笑出來,周寓真的太有了,霸氣非常的把紀懷清的假面直接戳爛。
“阿北,你不要聽他胡說,你就捂著你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對你到底怎么樣?!”
紀懷清剛想伸手去摸林向北的頭,卻直接被林向北拍開,除了紀恒遠誰都別想動她的頭,“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和我的朋友,你小叔也不高興。誒呀,白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紀懷清一下子轉身四處搜尋,哪里有什么白茉莉,回頭一看,林向北和周寓已經走遠,又被她糊弄了!
“謝謝你啊,每次都幫我說話。”林向北笑著,從書包里拿出來一盒包裹得正好的象棋,“店里收回來經理給我預留的,木頭雕的。但是我下棋你知道的,又爛又臭,我身體差,事又多,經常請假也沒有時間和你們一起到協會去,還不如送給你。”
周寓打開一看,一看質地就是上好的木頭,做工精細算不上特別貴重,卻特別中他的心,看林向北一臉真誠,就是朋友間分享喜愛的零食般的坦率自然,周寓把象棋收回包里,“那就有時間再去好啦,我下次會提前和你敲定好時間,這個謝啦。”
林向北朝他揮揮手,才轉身回考場休息,她太明白周寓這個人日后的影響力了,要做一個好的高官太難,但是他們一家,確實都高風亮節,做了不少影響平常人生活的好事,和紀懷清,是完全的兩個對立面。
和他做朋友,有益無害也會很有趣,畢竟大家都是心思明朗的聰慧人。
和霍然他們吃過晚飯才回醫院,路上又跟方以豪打電話確認過這孩子的情緒安慰過,才書包半拖著慢悠悠的走,明明什么都有了,一切都還算順利,卻還是有些難以心安的感覺,仰頭長嘆,看見樓上朝她招手的舒悅整個人嚇一跳,立馬恢復那個開開心心的樣子,愉快的朝舒悅揮手。
只是例常的問話,反正都被舒悅看到自己那個真實的狀態了,再裝也沒用,她就干干脆脆說了自己最近的狀態,舒悅沒說什么,卻又給她換了藥。
送舒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