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遠一獻身,廳里的目光紛紛涌聚過來,他徑直在林向北旁邊坐下,“來晚了,舍弟年幼,若是哪里表現有不周到的,各位海涵。”
“哪里,哪里~這群老頭子搶這孩子都快搶破頭了,喜歡得緊,捧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紀先生不用客氣~”于家老太太剛問出來林向北要報自家的安和大學,現在整個人就是十拿九穩的淡定,她一點都不慌了,這孩子歸她了,沒跑了,千金難買向北這孩子樂意。
“都是各位長輩慈愛,向北謝謝各位。”林向北舉著酒杯敬了一圈,坐在隔壁的單院長笑瞇瞇的拍拍她的桌位,“不用那么多規矩,快坐下,坐下,一起看表演。”
飯桌上吃開,喝開,處處皆熱鬧起來,一群人喝開了,單館長拖著林向北一桌一桌子去介紹,比領自己國外回來的孫子到人前還要熱情,紀恒遠任由林向北被這群老頭子領著去炫耀,都是對林向北或者方氏有直接或者間接影響的名人,左右又有不少大人物,有人引薦,總比他親自把人推出去放在人前要好。
表演精彩絕倫,都吃喝得差不多,紀恒遠看林向北臉上紅紅的酒暈煞是可愛,可再喝下去,可就不好說了,“單院長,向北怕是要喝多,我得先領回去了。”
“誒,沒到時候呢,這會畫具都擺好了,向北不留一幅墨寶,怕是罩不住大家的熱情。”
林向北打了個酒嗝,大家都過分熱情,許多大人物又期待非常的盯著,許多前輩又已經留了書畫,自己被推到這個位置,再推托也不合適,“那我就獻丑了。”
幾米的畫紙攤開,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抄起前一位留下的掃把一樣的大畫筆,紀恒遠眉頭一皺,一看這架勢,林向北根本就是介于醉徹底和保留些許理智之間的階段。
“今日見諸位前輩,心中甚是歡喜,吾最喜愛李白先生的《將進酒》,今日,就以此詩為骨,作拙畫一幅,愿各位前輩包容。”
林向北舞步一起,筆隨身形移動,嘴里朗誦著《將進酒》,人人都聽得出她的醉意,低沉與高昂之間,又聽得到那種蒼茫與孤獨,李白的豁達、那種由悲到樂到狂的情緒,林向北完美詮釋,眾人都感受到鼓樂疾徐自若像江河一樣濤濤連綿,隱隱有刀兵陣前的味道,歌者排比唱來,陪著林向北一起盡興。
詩一停,林向北的畫筆也收起來,畫卷里呈現的大氣、風骨的李白會友圖,正是詩中“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的最佳詮釋。
全場掌聲雷動,林向北謙虛的鞠躬,“晚輩狂妄,各位前輩,見諒。”
紀恒遠臉上微笑掛起,林向北搖搖晃晃的朝他走過去,“我我喝醉了,哥哥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