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醉醺醺的推開房門,把手里的東西一舉,興沖沖地喊了一句,“紀恒遠,你看!”
紀恒遠抬頭瞬間即刻起身,“別動!”
林向北腳上動作到底慢了半拍,卡在睡得死死的軟軟身上,她罵了一句什么,手上的細口瓶用盡全力甩向紀恒遠,被紀恒遠毛毯一兜,穩妥收好,她才放心地壓住軟軟。
軟軟瞬間炸毛,林向北錘地,雙手按住它的四只爪子,學著它齜牙,“這瓶子今天要是碎了,就算你是紀恒遠的崽,我今天也得褥光你的毛!”
那一人一貓斗起來,鬧騰有趣,紀恒遠輕笑一陣,端詳起手里的細口瓶,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工藝上,和林向北先前描述的,也并無出入。
向北的腦容量和知識儲備量簡直就像個迷宮,不過這到底是因為他真的足夠刻苦。
林向北把貓提起來扔出臥室,又從包里拿出紅綢包著的畫冊,“第二本畫冊的第一個成本,還是送給你,畢竟你陪我差不多走完整個敦煌,這個也算是你的作品~呃……忍不住了,讓我去吐會!喝……太多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書中含有的那份字帖,紀恒遠已經寫了三分之一,林向北靜靜的看著,也不打擾,他的字和手向來比她的都要好看,這樣的觀賞,已然是藝術。
等紀恒遠再抬起頭,林向北已經伏在桌子上酣然入睡,他伸出手輕捏一下林向北的臉,那觸感輕柔、嫩滑,似乎還泛著著香甜。
他擱下筆,抄佛經保平安,疊加功德之類的說辭他從來不信,可如果是事關林向北時,他心里又莫名多了股對未知的敬畏,愿意執筆一試。
他幫林向北把頭發擦干,林向北自然而然的枕在他手臂上,縮進他懷里,小小一只輕易就可以抱緊,卻叫他異常滿足。
第二天放學回來,林向北對著那一萬冊畫冊犯了難,她趕不完安排下來的所有簽售會,現在第一批書就全都送過來了,一邊簽一邊甩手。
補習老師的課上完,她又埋頭在書堆里簽,一直從周一忙碌到周五,第一批要簽名的預售畫冊才算簽完。
周六那個新銳人物獎和文創五人物獎頒獎典禮,她讓褚嚴回了家里地址,就再也沒管。
一覺睡到十點半,她晃悠悠著準備去故宮和卓長青匯合的時候,單院長親自舉著麻袋把林向北整個人一兜,直接捆去典禮現場。
林向北是真的憋屈,這要是換了別人趕這么干,早就被她就地埋了!
在袋子里悶了半天,快到目的地,她頭上的袋子才被一把掀開!
“我又不差那些東西,干嘛非要我去?我今天穿的跟粉刷匠一樣的就是為了去修佛像!”
“你穿麻袋都好看,不用管這些表面功夫!”單院長說著,把門打開,親切的和負責人握了握手,“人我帶來了,接下來的幾期,他也會乖乖合作的,后續需要協作的事情,您這邊也多給些資源。”
林向北扯開笑臉,心里卻是對著單院長的背影口吐芬芳,這老頭一起喝過酒之后越來越過分了,她又不是親孫子,真沒必要這么捧啊!
閃光燈閃爍,是林向北近幾個月回答那地那些記者拋出的問題,字數最多最詳細的一次。
單院長怕林向北參與到一半就溜掉,把她按在身邊,一次次地叮囑,“書預售的時候,這些場面是必須的,我們熱度得起來,你不能只是光畫,你體諒體諒我們。”
林向北小雞啄米地點頭,“是是是,您說的都對,您說的我都明白。”
“明白你還跑!”
“那您也得告訴我還有多少場啊?我又要上課,又要畫畫,又要參加這個,參加那個的,我遲早英年早逝。”
“五場,不能再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