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沒辦法安心。
冬眠傷得重,這會也硬爬起來,坐輪椅上過來守著,看見錦夜眼睛通紅,拍了拍他的腿,“老大不會怪你的,他對紀懷清的仇恨,不比你少。
那種情況下,不做點什么,確實很難,畢竟是父母之仇。
但是下一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我希望你不要開槍。
沒有老大帶著,我們其實什么都不是,也沒辦法和紀懷清對抗成這個程度。
老大是我們的家長,他不在,我們基本上就散了。
我們這種人,想要有吵吵鬧鬧、鮮活又美滋滋的生活,其實蠻難的,也許你條件不一樣無所謂,但是我們幾個,真的蠻珍惜的。
尤其是小牙,被人經了好幾手,到了老乞丐那里,又經了好幾手,才被老大撿回來,他什么都沒有,他只有老大,你不要怪他攔你。
而且,紀先生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他不教訓你,你自己就好自為之。”
連城野走出來,看了看各人,“老大醒了,那種藥劑效力強勁,她又在船上胡來、反抗得激烈,才會這個后果,進去看看吧。”
林向北各人抱了一會,看了看后面,“錦夜呢?受傷了嗎?”
“他是不敢見你。”莫小牙說著,把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下,林向北沉著臉,“叫他進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錦夜坐到了最前面,林向北看他眼睛通紅,自責得不行,突然笑出聲,拍一下他的頭。
“你郁悶什么啊?做的好啊,要拿我一條命去換他一條命,讓很多人再受他的磨難,了結很多人的怨,其實很值。
雖然我,不舍得你們,但是我愿意,我就當是為國捐軀,這有什么的,你千萬不要自責!”
“老大!開槍那會,我就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錦夜一哭,一群人就哭成一團,林向北也眼睛一紅,這一群都哭了,要怎么哄呀?
“這次也怪我,是我又莽撞了,沒殺了他,真的很可惜,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她越說,他們越哭,林向北只好側頭躺下,繼續“暈”。
紀恒遠把人都趕了出去,揉揉她的頭發,把她提懷里抱著,“紀太太,我們是不是有好幾筆賬要算?”
林向北繼續裝死,紀恒遠揉她耳朵,林向北只能睜開眼,推開他,真是要命,“我這哪能有壞賬,您說,您說,我給您清算!”
“是不是答應了我不許冒險?是不是答應了我要匯報行蹤?是不是答應了我一定要帶著衛九?是不是答應了我讓我幫你?是不是答應了我,不擅自……拋下我?”
紀恒遠越問,林向北越慫,她伸手抱住他,“可我……差一點就殺了他了。”
“可我……也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了你,你下次,能不能先想想我?”
林向北無措地扒拉他的心口,紀恒遠懲罰性地咬上她的唇,好一會,他松開林向北,林向北捂著嘴巴,眼淚汪汪。
“人家怎么沒想你,他要動我的時候,我還威脅他我要咬舌自盡,我一直給你守身如玉來著,回來你就咬我?!你是狗嗎?算什么賬,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