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在火車前行轟隆隆的聲音中,暈頭轉向的醒過來,清晨陽光剛好照射下來,刺的眼睛生疼,忍不住想拿手捂上眼睛。
還未觸及,一雙冰涼的手便輕輕的捂了上來,她聽見紀懷清極其溫柔的聲音,一如初識的時候,“阿北你醒了啊,餓不餓?”
林向北張張嘴,無語又無奈,將他的手推開,看著一臉惡作劇趣味的紀懷清只感到了深深地恐懼,耳邊聽著周圍略微嘈雜的聲音,終于判斷清楚,自己,真的身在一輛火車的臥鋪上,而且身邊的人,都沒與察覺到紀懷清的異常。
這一刻,火車進入隧道,天地瞬間一暗,林向北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大喊一聲救命,冰涼涼的刀片刀背就輕輕的貼上脖頸,林向北瞬間僵硬到凍結一般,瞬間瓦解了自己的反抗沖動。
隧道很長,近乎兩分多鐘,終于重開天日又見到了陽光。紀懷清的握著刀片的手才慢慢的不著痕跡的移開,轉去摸她的額頭。
這時候正好進來了一個臥鋪對面床的老奶奶,后面跟著她的老伴,兩個人有說有笑跟紀懷清打了個招呼,而后老太太眼光落在紀懷清捂著林向北的額頭的手上,問紀懷清,“小伙子啊,你女朋友燒退了吧,怪可憐的,昨晚上聽見她噩夢哭了一晚上,你也守了一晚上了,去吃點早點吧,早餐車過去那邊的車廂了,我幫你看著她一點。”
林向北詫異的看著那個昨夜還窮兇極惡的紀懷清神奇的變成了熱戀少年一般害羞的應了老婆婆一聲,“誒,奶奶,我不累,她額頭已經不燙了,你放心好啦,昨晚上我跟我女朋友都打擾到您倆休息了吧,實在不好意思啊。”
林向北還是無法淡定,翻了個白眼,下一秒紀懷清就貼到她耳邊,滿帶寵溺的說,“再有什么不乖的舉動,是要懲罰的,生病剛好一點,就不要亂動。”
林向北惡狠狠的瞪著他,冷笑了一下。
“當然了,如果你跑了,那個老太太,我第一個捅了她。”最后一句,小聲地,陰沉的入耳。
明明是威脅,看在老夫妻眼里卻成了打情罵俏,林向北很想跟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叫喊,假的,都是假的!這個在身邊的人只能是個惡魔!
但是偏偏不能,她不知道紀懷清哪里找來的刀,更加不知道這個面前笑得一臉和氣的男人會不會轉身就開始傷人。
他就是一個瘋子。
紀懷清見誰都微笑著,讓人有一種這個男生陽光可愛的感覺,餐車過來的時候,他叫了一份早餐,把饅頭撕成碎碎的一小口,然后仔細去喂林向北。
紀懷清對她狂咽的表現非常滿意,又去捏她的臉,引得林向北一陣咳嗽,紀懷清哈哈一笑,給她喂水。
被子下面暖烘烘的,紀懷清卻心猿意馬起來,抓著林向北柔軟的手不肯放。
就知道這個惡魔不可能歲月靜好,軟綿綿的掙扎顯得無濟于事,就在她覺得自己應該魚死網破的時候,紀懷清才突然松開了,惡劣的笑著讓人汗毛聳立。
讓紀懷清說不恨林向北是假的,可說不愛林向北那也是假的,母親說他其實沒有錯,他也認為自己從來沒有錯,錯的只是他姓的是紀,卻不叫恒遠罷了。
但是目前,此刻,林向北是屬于他的。
臥鋪對面床的老奶奶將自己帶的瓜子零食又要分給紀懷清,林向北抿抿嘴不說話,紀懷清倒是熱情接過跟一口一個奶奶,叫的老人高興壞了,就又攀談了起來。
紀懷清最真實的樣子,絕對不是這個樣子,林向北心理咒罵著這個人確實演的一手好戲,心里又開始暗暗琢磨他的最終目的,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心緒飄飛的時候,火車即將進站的語音讓林向北心下愕然,只是一夜,這火車就要到了貴陽了?
紀懷清突然回過頭跟林向北說“阿北,我們下一站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