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遭遇了這場罹難。
白布慢慢被眼淚浸透,手術室里安靜得只聽得見她自己的抽泣。
良久,她站起身,摩挲他早已經變得僵硬冰涼的臉,他到死都不知道,她愿意認他這個弟弟,只是不樂意認陳進生,“下輩子不要找我這么差勁的人做姐姐?!?
她在醫院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包煙,蹲在寒風里吹了許久,看著已經摔的稀巴爛的蛋糕,一口一口吃了。
她到底拆開煙盒,將煙抽了一口,嗆得肺都要咳出來了,再吸一口,煙入喉嚨時有幾秒鐘如當頭一棒的暈眩,再怎么難受,都比不上燒心的痛。
正迷離時,男人好看修長的手指奪過她的煙,用力一掐,煙霧漸漸飄遠。
“不會抽就不要抽,總學壞!都一點了,在這呆著做什么?”紀恒遠沉穩有力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入耳,帶著些許責怪和怒氣。
紀懷玉腸胃炎,他送紀懷玉入院,接果一出醫院,林向北那身校服蹲在那里尤其顯眼,很難不注意到他。
林向北抬起頭,滿臉淚痕,兩邊臉高高腫起,眼睛紅紅像只失措的小兔子,眼神空洞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怎么搞成這樣子?”紀恒遠瞬間火起,沒看見他一段時間還以為這小子改過了,怎么突然搞得那么狼狽?
林向北聽著他兇巴巴的,起身踹他一腳,就要奪煙,“我要你管!你老那么兇干什么?關你什么事啊?你滾?。 ?
可沒撲騰幾下,林向北人直接栽紀恒遠懷里,暈死過去。
察覺她的臉很燙,身體也很燙,紀恒遠用手探探她額頭,果然燒起來了,紀恒遠沒有遲疑,抱著林向北轉身進了醫院。
看著護士給林向北打了退燒針,打完點滴,安排好病床已經凌晨三點。紀恒遠看著病床上睡的并不安穩的眉頭緊蹙的清秀少年,微微嘆了一口氣。
大半夜三四點沒回家,他家長居然都不會擔心,怎么也沒有個電話來找?雖說是個男孩子,可到底是個未成年,這樣放任不管,這家長的心怎么那么大?
翻開他的書包,筆記做的工工整整,林向北北三個字也寫的端端正正,作業本也是門門a+,倒確實如少年自己先前所說學習不錯。
小米粥的清香很誘人,林向北北朦朦朧朧的醒過來,看到坐在一旁明顯守了一夜兩眼布滿紅血絲的紀恒遠,訝異之外,說了聲謝謝。
紀恒遠看少年接過粥吃了幾口,臉上恢復點人氣,“你媽很忙?”
“也還行吧,經常出差,經常不在?!?
此刻的林向北北,對紀恒遠少了很多敵意,熱騰騰的粥和冰冷的他,一樣讓人安穩踏實又放心。
“昨天是怎么回事?”
生病的林向北像卸掉了爪牙,看著軟萌乖巧,卻更叫人心疼,紀恒遠看林向北那副漠然的樣子,每次被抓這孩子都會炸毛,還是安撫了、混熟了再說。
“我同父異母得弟弟昨天來看我,然后在回去的路上車禍,送到這個醫院,沒救回來,我來……想送送他。”
林向北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只是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下一下攪拌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粥,眼淚卻開了水龍頭閥門一樣一直往下掉。
紀恒遠拿過林向北已經快要握不穩的碗放到一旁,到底忍不住伸出手,把林向北抱住,林向北哭了許久,哭到昏沉過去,紀恒遠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也會心疼人。
他把人帶回家,守了一夜,提早下班回來卻發現林向北沒了身影,她只留了個字條和大概的住院費用,紀恒遠坐在那里看著那張字條看了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拒絕的失落和無奈。
“麻煩您了,謝謝,再見。”
她只留了這句話。
這是第一次,林向北心里的天平,開始傾向紀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