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祭祖,那就所有人都得到,紀恒遠也并不例外。
那紀老頭子現在紅光滿面,哪有一腳進棺材,要下去陪老祖宗的跡象,這讓沈娟娟分家產的期盼徹底蔫了,連著讓她心里一寒,這是不是老爺子測試他們用心程度的一場戲,至今為止,他們沒有切實得到紀家任何實際的產業。
林向北這孩子掉的正是時候,那些鶯鶯燕燕清理得對,沈娟娟回頭看一眼在林向北身邊殷勤轉來轉去的紀懷清,這會倒是因禍得福了。
紀恒遠看著后腦勺包著的一片,不是說很和睦,她怎么又到處都是傷?人都插不進去紀懷清的新別墅,真的叫他很鬧心,現在怎么看,自己都像個對著別人妻子抱著非分之想的怪蜀黍,這莫名讓他有著某種罪惡感。
察覺到紀恒遠冰冷的視線,林向北全身寒了一下,她側開頭,紀懷清按著她額頭親了一口,林向北感覺身后那道視線更加刺人,明明是暖陽天,她愣是全身冰寒,這敵意......洶涌得要吞并了她一樣!
紀懷玉看紀恒遠走神,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叔,一會老爺子該叫你接香了。”
紀恒遠收回眼神,眉頭蹙起,“通知下去,祭祖的時候,別在那打情罵俏!”
誰能有那個狗膽子?紀懷玉四處看看,看著被林向北推開的紀懷清正嬉皮笑臉,便叫人過去傳話,林向北完全不敢回頭,這個小叔怎么什么都管,她又不是有意不敬重先人的,是紀懷清搗亂在先。
以前也是,兇巴巴的,她幫人賣花,他不買他的話還要她早回家、莫名其妙就帶她去吃飯,跟紀懷清鬧在一起就兩個人都要挨臭罵,這會被紀懷清抓到同一個屋檐下,被他訓斥過還死皮賴臉留在紀家,他指不定有多看不順眼她,多想弄死她。
沈娟娟看著林向北上了車,招手讓紀懷清過來,“多去討好些你爺爺,別都讓紀懷玉占了先機,今晚在老宅住一晚,不是說我要為難她,這也是紀家老規矩,我也沒辦法,你跟她講明白。”
林向北在車上聽得一清二楚,紀懷清上了車要重述的時候她直接點點頭,“不用說了,我也沒跟她計較。”
“呀~我家阿北越來越大氣了。”紀懷清滿臉都是高興,林向北不著痕跡地挪開一點,看這天色,今晚怕是會有大雷雨。
晚飯過后,外面果然雷電交加,紀家人這會都在守夜,要么就是在開勞什子家族會議,她一點都不關心,翻來覆去總算睡著之后,又噩夢驚醒,過了許久她冷靜下來,覺著口干舌燥,叫了半天沒人,她干脆也不裝瘸了,赤腳走出去客廳,自己倒水。
聽見有高跟鞋噠噠噠的動靜,林向北下意識往后面的雕花柜子一鉆,就聽著沈娟娟和王媽的說話聲逐漸近了。
沈娟娟靠在抱枕上,王媽給她的煙斗加上煙,點燃遞給她,“今兒個,長孫在老爺子那里討了喜頭,您怎么還不高興?”
“哼~”沈娟娟吐一口煙,“林向北那個死丫頭,始終是條刺。”
“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孩子都有過了,她還能怎么樣呢?”王媽給她捏著肩膀,回頭看一眼樓上林向北的房間,“女人嘛,都是心軟的,再過些日子,她就知道聽話了。”
沈娟娟臉上依舊很不爽,“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她要是知道她弟弟是我找人做掉的,還不得翻了天去。”
“殺了不就死了,女人嘛,多的是,總能找到比她更好看的,長孫難過一會,就會忘記了,您別擔心這個,長孫是您一手帶大的,他再怎么的,也不能真的為了個女人,徹底忤逆了您啊~”
“那倒也是,跟他爹一個樣,薄情寡義的,哪個女人留得住他的心,遲早玩膩了就踢開!”沈娟娟把煙斗往桌子上磕了磕,林向北捂住嘴,拳頭握緊,什么林家和紀氏長孫聯姻,這根本就是陰謀!
她那可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