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辭聽完易晴空的話,抬起頭看她,卻見她一臉自信,胸有成竹的模樣,可這種主意,她他怎么聽都覺得不靠譜。
大米換糠,這簡直就是貪官所為,怎么在她眼里就成了好主意了?哪里好了?
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可還是忍不住要往那個方向去想,不禁皺眉問道
“你這是想要貪?”
易晴空笑起來,此時的顧書辭就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她盯著他問道
“一斗大米十升,價格在五百文左右,而五百文錢能買三斗糠。所以,我以一斗米換三斗糠,并沒有從中獲利,可憐貪字一說?”
顧書辭聽她這么解釋,仍然覺得不和情理。朝廷發下的救災糧是精糧,到了百姓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糟糠,這么做無疑會引發民怨。他皺眉道
“話雖這么說,可糟糠與精米怎么能比?你雖未貪墨半文,但確實是損害了百姓的利益。”
易晴空見他還不開竅,也不急著多做解釋,只是換了個說法道
“這樣,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個叫大清的王朝,在一個鼎盛的統治時期,有一個大貪官,名曰和申,有一個清官,名曰紀曉嵐。
有一年,這個清王朝也出現了旱災,百姓連年顆粒無收。于是,這個大清王朝的皇上就命大貪官和申帶著國庫的大米去救濟災民。紀曉嵐知道和申貪得無厭,料想他此次必定會借此再狠狠貪上一筆。
于是,他便一直派人去盯緊了和申,果真,他查到了紀曉嵐暗自將國庫的精米全部變賣,買米的錢他貪了一部分,其余的全部買糟糠來充數。這下還不得氣壞紀曉嵐?
他親自便找上門去質問道和申,這是災區百姓的救命糧,以米換糠,以次充好,會遭天打雷劈的。
不想和申聽完他的話后,不但沒有認錯,反而氣道紀曉嵐,你自己榆木腦袋,還怪我良心不好。
我雖貪,但我至少還沒災區百姓留下果腹的糟糠。如果我不貪,不以糠充米,被層層剝削下去,到百姓手中還剩下什么。盡管如今年春不好,可大米還是有人爭著買,客
可有錢買糧的,誰又會去買糠?
下面的官員,見到這一袋易
一袋的盡是糟糠,誰還會不辭勞苦的去貪那些買不出去的糠。這樣一來,這下糟糠便能順利到達百姓手中,雖不是精糧,卻也能活命。而且這經手的各級官員也免去貪污的風險。
紀曉嵐聽懂了和申的話,他才自言道受災百姓求的是活路,不是享受,對他們而言,精米和糟糠其實是一樣的,能果腹即可。”
易晴空講完和申和紀曉嵐的故事后,也才明白過來她所說的萬無一失。法子,確實是個好法子,可是,若她遇不到一個原因聽別人說話的“紀曉嵐”,那么她只會落下一個貪污的罪名。
易晴空看著顧書辭臉上表情復雜,既是喜又是憂。她從懷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奏折遞給顧書辭道
“明日上翰林院,想法子將這封奏折送到皇上手中,其中原委,我已在奏折中言明。他若在有疑慮,你就將這個故事再告知于他,記著要加以潤色哦。”
顧書辭看著手中封好的奏折,輕嘆了一口氣,原來,她什么都謀劃好了,他的擔心,顯得有些多余。
“這些事,我都會辦好的,你只管往前走,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
易晴空聽完他的話,只覺得自己瞬間就充實了,以前不覺得,現如今卻強烈的感覺得道顧書辭作為后盾的堅韌。
她收起笑意,就要分別了,相思不濃,甜蜜不淡。往后的山山水水,相隔千余里,只剩一夜的纏綿悱惻刻入腦海中。還有什么該囑咐的,她似乎都忘了,眼里只剩下他清冷的身影。
“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了嗎?這一走,再見可能是幾年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