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空話落,還是沒有人出聲。易晴空尷尬之余,心里不由的大罵這該死的中庸之道啊,誰也不愿先出這個頭。也難怪他們只能做這七品以下的小官,不出頭自然只能做小官。
別人能躲,可曾慶陽卻是躲不了的,他也想為百姓做事,更想給自己挪個窩,所以必須配合易晴空把事情辦妥。而且這里的官屬他最大,他若不帶頭開這個口,別人又怎知他的立場?此處的地方鄉紳官員,哪一個不是看他臉色行事的呢?
曾慶陽輕咳兩聲,對于他的下屬看他臉上行事,為他馬首是瞻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的。
“諸位同僚,易大人說的對,一人計長,二人計短,大家一起來討論要怎樣把事情辦妥。這里是諸位的家鄉,應該比誰都希望鄉親們走出困境。
所以,諸位理應配合好易大人,人家可是在為我們的家鄉勞心勞力啊。”
曾慶陽把話說完,場下一時竊竊私語多了起來。易晴空看了一眼曾慶陽,發現了自己之前想的太過簡單。曾慶陽是個清官,可他卻控制不了別人對他唯命是從。他也不曾意識到,形成這樣的官場,其實就是形成了一個人的專制。
如果長期這樣下去,一個縣的統治完全是由一個人的意志想法來決定。如果這個統治者是個全能的人那還好說,可如果他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庸才,只知享樂,那這就是百姓的災難。
這時,一個鄉紳在曾慶陽的話音落下后就起身,對著曾慶陽和易晴空拱了拱手道
“曾大人,易大人,今年糧食的問題我們都已經了解了,這樣做確實也能讓斷糧危機往后拖上一拖。可是,糧食不由官府煮好,百姓來領的話,這糧食該怎么發放下去?萬一有人謊報數字該如何處理?
還有一個問題,同樣是七口之家,一家七個皆是十五歲以上的壯丁,吃得肯定就多,而另一家只有兩個是大人,其余的都是孩子,吃的可能也相對較少,出現這樣的問題又該如何分配?”
問題是好問題,提的也是她之前沒有想到可能遇到的問題。可易晴空現在卻不如一開始情緒來的激昂,她有自知之明,這些人是沖著曾慶陽才發的言,給的也是曾慶陽的面子。說心里不膈應,那是假的。
可是正事要緊,實在容不得她耍小性子,且走著瞧,她有的是法子收拾這些迂腐的小吏。
易晴空不急著發言,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看起來變的有些漫不經心,心想救災之事,我急,可你們也不會不急,給我下馬威?反正我若不高興就讓你們來回跑幾趟都是沒有問題的。老娘和顏悅色地與你們探討,竟這般打我的臉?
眾人見易晴空事不關己的模樣不肯在發言,于是另一個聲音又想起道
“是啊,出現這些問題實在不好解決。糧食發放實在弊端太多,如果只按人口分,不考慮大小的話,這也實在有失偏頗。”
“可不是嘛。萬一糧食分到他們手中,他們不懂節制,大吃大喝,半個月把一個月的口糧吃完了,到時餓著肚子來找官府要糧,我們又該上哪里去弄糧食給他們?”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討論了半天,皆是討論糧食直接發放到百姓手中的弊端,沒有一人考慮糧食留在官府手里的弊處。一群人如烏鴉躁舌一般,討論了半天,卻是連一個像樣的決定都沒有討論出來。
現下她才發現,現代那套集思廣益的法子在他們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中是行不通的,他們習慣了聽令于別人,也不懂的變通。
孟沖之見眼下一片亂,不由的皺眉起身,嗓音略大的拱手問道
“不知易大人對諸位同僚提出的意見有何高見?”
易晴空重重的放下茶杯,她等的就是別人請她開口。畢竟她也是圣上欠點,她開口說話,別人也都立時住了嘴。
“幾個問題。第一,糧食若在官府手中,由官府統一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