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空在廣陵郡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收到京城的來信,她很奇怪為什么自那次顧書辭在廣豐縣與她一別后就很少寫信給她,后來剛到了陵川,也不過是收到兩次信,本本上都是說說些朝中動向的事。
后來,或許也是因為她逐漸在廣陵郡站穩了腳跟了吧,說以連基本的朝中動向都不寫信提醒她了。就連顧書辭掉任兵部她都是從邸報上看的,她雖心里有些不安,卻不愿意去猜人心,只是安慰自己,他只是在避嫌。他們兩都太年輕,升任太快,總是被許多人盯著,稍有差錯便是萬丈深淵等著他們。
眼看她在廣陵郡任期將滿,這三年來,她在廣陵郡的政績朝中上下有目共睹,即使有人對于她升任頗有微詞,可在那樣漂亮的政績下,就算光明正大的給她抹黑也是抹不了的。三年前,她毅然選擇在最艱難的時候去廣豐縣,其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有真正的實績在手,就像蓋高樓打底基一般,底子好,往上才能穩,說話做事也才有說服力,也才說得上話。所以,她信心滿滿,這次吏部考核,她升任京官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估計戶部官員怎么也能混一個來做一做的。雖然吏部大多數人不是王家的人就是郭家的人,可奈何她易晴空政績在那里,考核的事皇上一直盯著,他們也不敢在此事上徇私。
然而,她等來的第一個消息不是她升任京官的消息,而是北方突厥欲大舉南下入侵大周。而如今的大周國力衰弱,就是舉全國之力也只能勉強一戰,所以最終大周也只能談和,談和自然是以和親為主,而且要向突厥每年納貢。
大軍威逼一下,不費一兵一卒,每年就有幾百萬兩銀子的收入,還有大量的糧食來源,突厥自然是愿意。而大周跨出這一步,就等于是告訴全天下大周向突厥朝拜。而和親的公主,就是當年皇上欲要許給她的青陽公主。
聽聞消息的易晴空只覺心里一陣酸澀,那個如花似玉的青陽公主,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最后卻淪為政治斗爭的棋子。雖她從小享受到了公主的待遇,也該履行生為公主的義務,可易晴空覺得,一個國家公主的義務不是淪為政治斗爭的棋子,一個強大的或是有骨氣的國家哪怕戰到一兵一卒也不該讓一個女人去換太平。
想想明朝歷經多少外敵,卻從未有過公主和親的先例,將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演繹的淋漓盡致,那是何等壯烈又有節氣之舉,生為后世之人的她,每每讀到明代使,不由地總會忽略那些帝王的荒唐。因為他們雖然荒唐,卻沒有一個用女人去換和平。
當然,她也不事是說,如今洪欣帝和親就有多低劣。站在大局上看,犧牲一個公主就能換來大周百姓免去此次戰火荼毒,給大周多幾年的時間修養聲息,發展壯大。屆時,就算大周與突厥早晚有這么一戰,至少大周也有一戰之力,盡量把戰場控制在邊境,這才是對大周百姓最好的保護。
事實上,選擇和親,也是一個國家的無耐。可如今國難當頭,青陽公主無論是不是自愿去和親,她也都算舍身取義,其壯舉實在令大周所有男兒失色。然而,一個女子愿意為大義去犧牲,而這個國家的兩個皇子還是不肯聯手一致對外,只看著眼前的利益不放。試問,突厥的兵馬有一日踏進大周的領土之下,就算他們爭來這個天下又有何用?早晚還不是只能淪為亡國之奴。
易晴空收到的第二個消息,是易運坊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桑洛這兩年來一直盯著藍若塵,終究是讓他發現藍若塵與王嶺然暗自來往的證據。易晴空心里慶幸,當初她只是怕連累了藍若塵,所以才沒有將她和顧書辭李明宇之間密謀的事情告訴他,不然以王家的勢力,只怕王家拿出態度來對付他們,他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畢竟王家的勢力在那里,說是碾壓他們半點不為過。
這些事本就在易晴空的意料之中,當時她只是不甘心,怕誤會了他,才不惜讓桑洛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