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去了代步的馬匹,艾爾伯特在返回前線城堡的時候花了差不多四倍的時間。
等見到喬爾伯爵的時候,他立刻將那封信和自己遭到伏擊的事情說了出來。
“艾塔克·貝森?”
喬爾伯爵掃了一眼信件上的內容,以及那張清晰無比的畫像頓時陷入了沉思。
大概三五分鐘之后,他才抬起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刺客的身份呢?都是些什么人攻擊了你?”
“我只知道有一名來自獅鷲城的法師自稱吉尼瓦·曼塞爾。至于剩下的人,基本都在第一時間被撕成了碎片,根本無法分辨其真實身份。不過我注意到,他們使用的都是這種大威力的十字弩,而且身穿輕便簡易的皮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可以狙殺騎士和貴族的武器,在公國內是被嚴令禁止銷售、販賣的才對。”
說著,艾爾伯特將一支木質的十字弩取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與弩一起的,還有兩支帶有倒刺的三棱形箭頭。
“軍用重弩?破甲矢!”喬爾伯爵看到這兩樣東西臉色瞬間大變,立刻拿起十字弩仔細檢查,試圖找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標記。但遺憾的是,就算他把整支弩拆成了零件,也沒能找到哪怕一個小小的記號。“該死!沒有標記!這也就意味著,它是專門偷偷制造出來進行暗殺的武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敵人肯定來自于大公或是他身邊的幾個重臣。”
“你的意思是……這涉及到了公國內部的權利斗爭?”艾爾伯特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很顯然,這種手段對于他來說一個點都不陌生,甚至還非常的熟悉。
如果有人想要用這種方式除掉他,亦或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恐嚇,那對方可是打錯了算盤。
喬爾伯爵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可能性很大!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在東邊和北邊的兩條戰線,大公本人和他手下的其他重臣打的都十分艱苦,不僅沒能擊退敵人的進攻,反倒是丟了大片的領土。反倒是我們這邊,不僅以劣勢兵力定住了敵人的進攻,而且還一舉擊敗并俘虜了帕拿的毒蛇,奪取了大片沿河兩岸最富庶的土地。雖然表面上大家都在稱贊這一仗打得好,可我敢保證有不少人暗地里嫉妒的發狂,尤其是那些失去領地的貴族。”
“我不明白!如果是出于嫉妒和對這片土地的貪婪,那么他們應該刺殺您才對,為什么要刺殺我呢?即使大公已經表示要冊封為為男爵,把鱘魚鎮賜給我作為領地,我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領主。”艾爾伯特皺起眉頭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邏輯。
“不!你錯了!按照公國的法律,這片土地是你和我聯手打下來的,所有理論上其他人根本沒資格插手關于土地的分配問題。大公閣下只能按照傳統,盡可能把土地劃給你一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有三分之一左右。可要是你不小心死了,那么作為直屬封臣,你的領地就會暫時被大公收回,直到你的兄弟得到消息前來繼承爵位。在這段時間里,可以玩弄太多的陰謀詭計。至于殺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有好幾個兒子和兄弟可以立即在我死后繼承家族,他們玩不出什么花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喬爾伯爵露出了非常罕見的嚴肅表情,同時還畫了一張簡單的圖標,解釋公國內部最具實力的幾大家族,以及他們的家族紋章和主要成員。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他就列出了一張總數量超過一百五十多人的名單。
其中既有男性也有女性,甚至還有錯綜復雜的聯姻和親戚關系。
可以說,這個國家整個上層統治階級,彼此身上幾乎都流淌著對方的一部分血脈,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折不扣的親戚。
盯著這張由一條條關系線連接起來,宛如蜘蛛網一樣的名字,艾爾伯特終于忍不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