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濤在會議室內的白板上寫寫畫畫,琢磨著有關李秉德和周穆清兩案的案情分析思維導圖。門邊傳來的響動打斷了傅良濤的思路,傅良濤抬眼看去,來人卻是龐季同。
「來了?」傅良濤招呼龐季同說。「先找個位置坐下吧,阿凝跟文仔應該也快要過來了,我們先等等吧!」然后,便回過身,將注意力放回了白板上。
龐季同隨便找了個位置放下了手抄本之類的小東西,便走到了傅良濤身旁,看向傅良濤正在畫的思維導圖。
傅良濤遂跟龐季同說「這些案情分析是我們之前的討論的結果,你來看看也有好處。不過,現(xiàn)在這些結果還不能作準,因為還沒有將李秉德和周穆清的手機分析報告納入其中,有時候手機總能為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新線索。」
手機和網(wǎng)絡活動的記錄最是能夠反映一個人真實的一面。不論表象或其他人的觀感的如何,都不及手機和網(wǎng)絡活動的記錄來得真實。因為再離經逆道的愛好也總能在網(wǎng)絡上找到組織和同好,對這些活動記錄的分析往往會揭開人們不為人知的一面,例如人們潛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有著的特殊愛好和秘密關系等等。
傅良濤看著龐季同的視線首先落在李秉德那案件的思維導圖上,便知道龐季同其實還是對李秉德的案件更感興趣。于是,便繼續(xù)在周穆清案件的思維導圖上梳理案件的枝節(jié)。
有關李秉德案的受害者分析,在思維導圖中被分拆成了兩個分支。第一個是璞瑜公司,第二個則是李秉德本人。因為現(xiàn)在已有初步的證據(jù)顯示,璞瑜公司的入侵案件是與針對李秉德的網(wǎng)絡騷擾有關的,所以龐季同便直接略過了璞瑜公司的那一部分。
網(wǎng)絡犯罪的受害人分析主要是圍繞受害人的網(wǎng)絡活動進行的,而李秉德的也不例外。
從李秉德應對這一次入侵事件的方式看來,李秉德也許早已知道自己成為了網(wǎng)絡騷擾的目標,但是尚未發(fā)現(xiàn)任何證據(jù)證明李秉德獲悉的時間、原因和方式。李秉德所使用的網(wǎng)上服務限于其公用及私人電郵、網(wǎng)上接洽私人工作的平臺,以及常用的社交媒體面譜、方圖和干啥啦。李秉德本人自身并無網(wǎng)上交友的習慣,而社交帳號的隱私保護也做得很是到位。
依照暫時的情況看來,李秉德是屬于有著較低風險的群體。若沒有新的證據(jù),那便意味著作案者很大機會是他在現(xiàn)實生活認識的人。而除了許靜嘉,李秉德的妻子駱曉雯和他的前同事陳宏浚都有著很大的嫌疑,三人都有著合理的動機。后者據(jù)稱在職場上一直受到李秉德的打壓,而其余二人則疑似與李秉德有著感情糾紛。
看到這里,龐季同往后一靠,半坐在會議室長桌的桌沿上。
龐季同視線仍沒有離開李秉德案的思維導圖,在李秉德這名字的圓框下,傅良濤又以三個方框標注了不同的事件,正是李秉德在不同的公司中所遭遇到過的事件。傅良濤只在方框的旁邊標注了每個事件值得注意的地方,卻沒有提及公司的名稱,大約是認為事件發(fā)生的地點已然不再重要。
龐季同看過李秉德案的文件夾,自然對這些事件都隱約有一些了解。
第一個方框內所書的是「騷擾電郵」,龐季同記得這事件首先在璞瑜公司發(fā)生,并直接導致了李秉德的離職。這事件成為了李秉德每一個職場中,所有的同事都知道的傳聞。傅良濤在這個方框旁邊標注了「所有的女性」、「所有職場的傳聞」、「細節(jié)顯示v的動向被關注」,而v這一英文字母應該是受害者的英文victi的縮寫。
龐季同忽爾明白,這最一開始使李秉德失去工作的事件,或許正正也是最開始讓人生疑的地方。
疑點正是在于「所有」兩字。
第二個方框內寫著的則是「竊取工作成果」,傅良濤那一句「行業(yè)中的致命傷」的標注抓住了龐季同的眼睛,而另一句標注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