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驢耳朵,這回下手可重,直把這犟驢疼得人立而起,登時將黃橙摔落驢下。
沒等黃橙爬起來,脖子早叫人拿刀架住了。
“嗐!你個小王八蛋,命還挺硬!”衙役袁齜牙咧嘴,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水淹不死,棍拍不著,臨了臨了,眼看要完,不曾想,野豬還竄出來救你一命。你他娘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投胎轉世,這么邪乎!”
“叔,不怪我,那野豬可跟我沒關系!”黃橙哭著解釋。
“沒關系?”衙役袁沒好氣的說,“你瞅瞅你唱得那叫一個什么玩意兒,但凡著一點調,能把野豬招來?”
“行了行了,老袁趕快結果了他,咱還得找郎中瞧瞧傷呢!”衙役費摸著屁股,一手的血,看樣子兩人先前亦是一場死里逃生。
“得嘞!咱也不挑地方了,就在這送你上路!哎喲……”沒想到,衙役袁刀沒舉起來,手卻軟了。“不行不行,老費,你來,我這肩膀頭疼得厲害,手是一點勁兒使不上。”
“行!”答應一聲,衙役費舉起鋼刀就要劈下去。
“爹!”
衙役費一愣“你叫誰爹呢?”
黃橙哭著喊“爹,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兒狗剩啊!”
“狗剩?”衙役費一驚,“你說你是狗剩?”
“我就是狗剩啊!”
“狗剩早死了,你怎會是狗剩呢?”
“爹,我的確死了,可魂還在。有一回在街上,見這小子跟我長得挺像,便上了他的身。”黃橙悲述道,“爹,你可不能殺他呀,他要一死,兒子我可就魂飛魄散啦!”
“這……這……”衙役費一時吃不準這事,刀舉了舉,半天揮不下去。
“爹!”
“唉!”手一軟,鋼刀跟著撤下。
見狀,旁邊的衙役袁急了,“我說老費,這小子蒙你了,哪有什么魂兒鬼的,你可別上當。”見對方看著黃橙半信半疑的樣子,衙役袁拿肩頭把對方靠開,刀交左手。“他娘的,你個慫貨,讓開!”說完,舉刀便剁。
“爹!”
衙役費一驚,忙拿刀把對方架住,喝道“老袁,你要我家狗剩魂飛魄散不成?”
“去你的吧!”衙役袁怒道,“你那死兒子早魂飛魄散了!”
“你爹才魂飛魄散呢!”衙役費不依不饒,“今天有我在,你甭想碰我家狗剩!”
“我……”衙役袁氣得好半天沒說話來,“好好好,姓費的,你要這么干,可別怪兄弟翻臉!”
衙役費一聽,火撞頂梁門“你翻臉,我他媽還翻臉呢!”言罷,朝著衙役袁舉刀便剁。
衙役袁忙撇身躲開,晃著單刀奮力招架。兩人來來回回打了十幾個回合,這時候衙役袁忽然一抬手“停下!”
衙役費兀自不肯罷休,繼續揮刀亂剁。
“人沒了!”衙役袁忙喊。
聞言,衙役費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地上早沒影了。二人再順著山道向下一望,一瘸一拐,正奔著個小孩。
這下,衙役費可回過味來了。
“追!”立時,兩人手提鋼刀,一瘸一拐,兀自往下追去。
不論怎么說,二人身子骨比起黃橙來,還是要強盛許多,何況又占著年歲上的優勢,一時三刻,二人可就把黃橙截住了。
衙役費喘著大氣,道“你這回……叫爺爺,都……都沒用!”
“甭……甭廢話了,這小子,邪……邪乎得很!”等喘勻了氣,衙役袁往前一步,左手舉起鋼刀,對準黃橙腦袋瓜,卯足勁就劈下去。
眼看刀口下來,黃橙本打算閉眼等死,但禁不住一時膽怯,事到臨頭,脖子一縮,又朝外滾了出去。躲是躲開了,可也沒得著什么便宜。
只聽一聲慘叫,黃橙兩手捂臉,躺地上一個勁兒打滾,霎時間,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