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精力充沛,又憋了一股氣,這一使勁兒,金蛇禪師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對上這二人,即便在自己鼎盛的時期,也只能堪堪戰個平手,何況眼下自己又有傷在身。
二人見和尚漸漸露怯,心中一喜,身子更快了,絲毫不給金蛇禪師喘息的機會。
一個不留神,沉香劍叫三尖匕首鉞的鐵鏈子纏住,和尚手腕一緊,心說不妙,身子連忙往前一傾,企圖將寶劍抽出,但不等他得手,鞭子就到了,和尚只得把手一松,棄劍后撤,準備翻墻遁走。
眼見對方丟了兵刃,空手落敗,納蘭紅哪肯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一縱身緊追上去,眨眼欺近對方身后,她也沒想想,金蛇禪師能讓她追上嗎?
秀腕一抖,赤煉鞭風馳電掣卷向和尚脖頸。金蛇禪師都沒往后看一眼,一低頭,躲過鞭子。這時,納蘭紅已到對方三步之內,她忙把大腿內側的匕首摘下,準備近身短打,纏住對手。
手還沒摸到東西,她忽然聽見“撲”一聲,聲音很微弱,一般的高手很難捕捉到,但落在她耳中,卻無異于晴天霹靂般震耳欲聾。“不好!”她知道,這是對方的暗器,想躲,但遲了,因為距離太近,那東西又極快。
都來不及說一聲“完”,也來不及閉上眼,她最快的反應就是瞪眼等死。但就在這白駒過隙的指甲縫之間,她身子忽然一歪,橫飛而出,然后,她聽到一記悶哼。
“老蕭!”納蘭紅驚呼一聲,縱上前去,同時把拇指與食指放嘴里一吹,立馬傳出一聲尖嘯的呼哨。壓箱底兒的手段,拿出來了。解開腰帶,跟著退下自己的一身紅袍,拿在手中一轉,頓時罩住二人所占方圓。她這身火紅袍子名叫“浴火袍”,穿在身上,尋常刀劍難傷其身。
“不好!”金蛇禪師對于這一幕多少有些眼熟與后怕,他本想趁機結果二人性命,但眼下哪里顧得上,只好一晃身,將沉香劍從地上拾起,然后連忙舞出一朵劍花把身子護住。而就在劍花方一綻放的同時,數百支箭矢,已然落下,叮叮叮……劍芒之上接連不斷綻開一朵朵火花。
“撲哧”盡管金蛇禪師全力舞動神劍,無奈劍身過于窄小,天色又暗,箭矢數量又多又密,且一波波沒個停歇;“破甲箭”乃最迅疾鋒利的箭矢,即便一根頭發絲的縫隙,也能被它毫不客氣的逮住,見縫就鉆。大腿中箭,金蛇禪師強忍痛楚,身子連歪都沒敢歪一下,因為只要歪那么一下,他瞬間就能變成個大刺猬,跟那日天王山頂的五個人一摸一樣。“撲哧”肩膀也跟著中箭,他心中一沉,一只絕望的鬼手瞬間抓住他所信奉的一切,只待喪鐘敲響,便將一切捏個粉碎。
他一開始打算退到屋中,但密密麻麻的箭雨根本不給他移步的機會,而且屋中也似乎早已千瘡百孔,唯一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只剩下檐柱的后面,但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機會。
“鐺鐺鐺”異聲頓起。
“師弟!”老和尚頂著一口黑不溜秋的大鍋沖了出來。
往前一遮,大鍋護住金蛇禪師,二人連忙退向檐柱。
“啊!”為了顧全師弟,老和尚一不留神叫“破甲箭”穿透了小腿。身子一歪,趴在梯坎上,而在倒地的瞬間,他攥緊拳頭盡全力往檐柱底座上一拍,金蛇禪師叫著“師兄”二字,在檐柱后一閃,便掉進了地下。
順著地道一路滾落,金蛇禪師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轉,身上的箭支也被折斷,箭頭進一步深入肉骨,但即便是劇痛,在此刻,也只能被匆匆忽略,而無暇顧及。身子一震,金蛇禪師趴了個結結實實,堅硬的地面立刻慷慨的贈以劇烈的疼痛,作為自己的待客之道。
等呼吸逐漸勻稱,春生和尚才從地上爬起來,他可不喜歡自己席地而坐的樣子,雖然他是個講究隨遇而安的僧人。
四周漆黑如墨,地道內空間不大,使得他沒法完全把身子挺起來。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