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黃橙難以置信。
“估計活不了,屎都叫咱踩出來了。”大漢嘻嘻哈哈,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殺的?”要不是麻布裹著,黃橙下巴頦兒估計都掉桌上了。
“那還能是誰?”大漢拿手夾起幾片五香牛肉送到嘴里。“那倆貨太不經揍,還沒使勁兒,一下就化了。”
呆了半晌,黃橙這才問“為什么呀?”
“為什么?”大漢略微一愣,想了想,記起來了。“為了救你呀!”言罷,又干了一碗“馬尿黃”。
黃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救我?”
隨后,大漢便將昨日的經過說了一遍,等大漢說完,黃橙算明白過來了。這大漢可不再是別人,是自己的恩公!
當即,雙腿一彎,黃橙就給大漢跪下了。“恩公!”說著,梆梆梆磕了幾個頭。大漢也不攔他,樂呵呵受了。等磕完頭站起來,黃橙這才請問“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萬望賜下,小子必將銘記肺腑,不忘報答。”他一個小偷,也沒念過書,只好全照著戲文里的東西往這搬。
都是文詞兒,他說得又快,大漢聽得直抓腦袋,差點沒明白。“你是問咱姓名吧?”
黃橙一拱手“正是。”
“嗐!那你直接問唄,咋還差點唱上了呢?”邊說,大漢邊把酒倒上。“咱姓鐵,叫云鋼,鐵云鋼就是我,我就是鐵云鋼!”咕咚,一仰脖子,又是一大碗。
記下恩人名字,黃橙跟著自報家門。“我姓黃,俺爹說摻點紅喜慶,黃跟紅一碰,就變了“橙”。所以,叫黃橙。”
“嘿!有意思啊,名字還能這么取的?”大漢道,“敢情你們家開染坊的不成?”
“哪呀,我爹是染坊伙計。”關于父親的話多少年沒提,黃橙以為都快忘了呢。
“家哪的?”大漢問,“人還在嗎?”
“幽州杞縣小黃莊的,”黃橙答,“早沒了。那年大軍一過,比土匪還兇,搶不說,還放火燒。后來爹娘妹妹全死在逃荒路上。”過去那么些年,這番話說出來,黃橙心里竟還是沉甸甸的。
“有親戚嗎?”大漢問。
黃橙不好意思的一笑。“要有早投奔了。”
“嘿!真不錯欸!”大漢倒真看得開,“敢情這天地間,就剩你光桿老哥一個。那這些年怎么過來的?”
接著,黃橙嘰里咕嚕,把自己這些年的所遭所遇,包括這次所謂的殺人犯法,里里外外的勾當,一股腦全給吐了出來。說完,給自己斟了碗“馬尿黃”,一口下去,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大漢咧著大嘴笑了,嘴里缺那倆大門牙,格外顯眼。“他奶奶的,看不出來,你們這些小偷小摸的臭賊,竟也有情有義。”話是笑著說的,可不難聽出來,對于黃橙這類專干偷雞摸狗的人,大漢不大瞧得上眼。
黃橙人小鬼大,當然明白大漢瞧不上自個兒,可命都是別人救的,還能說啥?“唉……要不是沒辦法,誰愿意干這個呢?”想起失散的好朋友們,黃橙心里一陣失落。“我們倒想學好,可挨不住餓呀!”
良心喪于困地;瞧不上歸瞧不上,大漢也是苦孩子出生,明白這個道理。“哼!沒出息的貨!”大漢倒也不遮掩自己的看法,“往后有啥打算?”
聽大漢問自己,黃橙心里一暖,忙回答“我倒想去找那幾個朋友,但約定的日子過去那么久,假使他們脫身,肯定也到了別處,這天南地北的,我又上哪找去。”見大漢聽了不悅,黃橙忽然心里一動,望向大漢。“恩公,我瞧您威武霸氣,氣度非凡,應該是個大人物,要不嫌棄,我跟您干得了。牽馬墜鐙,端茶送水,我全會!”怕大漢拒絕,忙又補充“錢不要,賞我一碗飯就成!”
之所以這么打算,除了明面上的意思,黃橙可也明白,眼下得以茍活一時,但到底還是戴罪之身,而且押解自己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