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這張熱呼呼的老臉來貼你這螻蟻的冷屁股!哼!實乃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啊!”
任憑妖物怎么說,怎么罵,金蛇禪師亦自不作回應,始終只是那句話。“你是誰?”
兩人交替說話,和尚的神態跟語氣亦隨之相應變換,時而平和沉穩,時而扭曲猙獰,在外人瞧來,這簡直就跟瘋子一般無二。
“你個……”沒罵出來。因為妖物似乎意識到了和尚對于此事的執念,它在默默思索。情況很明朗,若想要破除和尚內心的屏障,徹底受自己擺布,恐怕眼下還真得冒冒險,吐露吐露自己的身份。雖然一旦被修真之士發現自己的行蹤,必將引來滅頂之災,但要想他日能東山再起,以至脫身詛咒,恐怕也只得如此了。“既然臭禿驢對老祖的身份如此好奇,老祖便索性告知于你。”妖物清了清嗓子,“聽好了!老祖便是南疆魔門的開山祖師——金蟲遮日月,玄珠倒乾坤——碧乘老祖是也!”
“南疆魔門?”關于妖物一通拿腔作勢的自報家門,很明顯,金蛇禪師是一點沒聽說過,“碧乘老祖?”而對于此話是真是假的懷疑,他也并未加以掩飾。
“沒聽過?”碧乘老祖早料定如此,“你怎么可能聽過呢!”和尚神情忽然暗淡下去,像是在緬懷過于久遠的往事。“你不必懷疑老祖所言,老祖快意恩仇,殺伐果敢,一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一個‘草木一秋’的螻蟻之輩,還不值當叫老祖撒謊哄騙。”略微一頓,接著道“再者,如今你我二人魂魄相交,共存一體,日子一長,彼此間便沒什么秘密可言了。”
金蛇禪師聞言,心中一動,難怪自己的秘密妖物幾乎盡數悉知。那自己為何看不透對方呢?
“想必你甚感奇怪,為何老祖能看穿你,你卻看不穿老祖。”妖物似乎有點門道,一語正中和尚心門,它很得意“哈哈,你才多大道行,能和老祖比嗎?不說你連個元神都沒練出來,就光拿魂魄的強弱大小來說,你也差著十萬八千里呢!說白了,你就是個人,老祖是誰?半仙!”最后下了定論,“沒個十年八載,你休想從老祖身上掏走一點東西!”
“原來如此。”金蛇禪師將信將疑。“不過,若照閣下所言,這世上當真有那長生之術,且不乏修真之人,那為何至今除了閣下之外,貧僧卻是一個未曾見得,甚至連聽都不曾聽說,以至于此等大道竟被天下人當成了子虛烏有的神話故事來看待。”
碧乘老祖語意促狹,道“能怪誰?你們這彈丸之地,天地靈氣幾乎蕩然無存,即便從前有那么一小撮修真之士,恐怕也早就移至他處了。”
“他處?”和尚很好奇。“是哪里?”天下人眼中的“天下”,通常不過指南北兩國而已、即便再大一點來說,也就到塞外的北疆冰原、西方的無垠草原、加上東面的一片大海。然而,就算這些地方,也不曾聽聞有什么所謂的修真之士。但是,在這些地方之外的所在呢?似乎就不在人們的言說之內了。
“想知道?”和尚一臉獰笑,明顯是妖物在里面打起了如意算盤,“那就照老祖的話做。然后,你想知道什么,老祖便統統告訴你。不光如此,老祖還會格外的指點你在修行上的各種事宜,保準叫你安安穩穩的踏上長生大道,得以與天地同壽之機緣,日月同輝之造化。你看如何呀?”
這番話,簡直就是沖著金蛇禪師心中所思所想而說,與他一生最大的執念,欲望,接壤得嚴絲合縫,結結實實。這樣的誘惑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巨大了。那日,為了一部前途未卜,真假尚且難定的天書,他毅然拔劍弒主。時至今日,當一切都顯得那么具體真實,無從辯駁的時候,他又該如何背道而馳呢?他幾乎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不過,他還是找到了。“閣下既然可以看穿貧僧的一切過往,想必也該料到了貧僧此刻的回答。”
“老祖可看不出你有什么拒絕的理由?”碧乘老祖顯